晚膳后,承乾宫。
正殿中,朱映钰正由新的安胎太医傅太医给她把脉。
这两日她的身子是愈不适了。
从前许太医说,她会这样是因为龙胎过于康健,可母体孱弱,平日里要多进补,也要多歇着。
可即便她一字不落地听了,每日里吃食都是注意了再注意,可身子的不适之症还是日益严重。
如今,她脸色苍白着,看着眉头越拧越紧的傅太医。
“傅太医,”朱映钰心中忐忑,“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傅太医又过了许久才开口,“回娘娘,娘娘体内有服用麝香的痕迹。”
“从前应该是麝香还没有用太多,许太医无法察觉,可如今娘娘体内麝香越来越多此胎只怕不保。”
“什么?”朱映钰瞪大了眼眶,忽然觉得一阵头昏眼花。
“本宫平日的膳食是小心了又小心的,怎么可能会这样!”
傅太医拱手,“若是娘娘以为平日里的膳食无碍,那便要看看平日里用的东西,只怕麝香藏在其中,神不知鬼不觉,再日久天长……”
朱映钰扶着脑袋,眼神狠厉,“给本宫查。”
南枝和秋意立马将朱映钰穿的衣裳,用的饰什么的全拿上来让傅太医查看。
可却是全都没有问题。
朱映钰呼出一口气,“怎么可能,可否拿全了?那些熏香呢?”
“回娘娘,”傅太医拱手,“熏香也没有问题。”
朱映钰的目光落在旁边小桌摆着的夜明珠身上。
秋意心惊,立马快步过去将夜明珠连同盒子取了过来。
许太医细细看过那夜明珠和盒子,终于说话。
“回娘娘,这夜明珠与盒子都没有问题。”
朱映钰她们都松了一口气。
“若是殿中没有问题,娘娘细细想想,平日里可有常到什么地方去?”
“没有。”朱映钰答得飞快。
她本就身子不适,整日里都窝在殿中,不敢出去,生怕有什么冲撞了她。
思来想去,朱映钰忽然问道,“傅太医,请问可否有可能,麝香藏在人身上,整日里让本宫闻着?”
“亦有这个可能。”傅太医拱手。
朱映钰捏紧了拳头,“今日开始,不许宁答应来见我。”
“是。”南枝福身。
朱映钰揉着额头,“傅太医,有劳你了,你先退下吧。”
说着,她给南枝使了个眼色。
南枝马上递上去一个钱袋子,里面装着一张百两的银票。
傅太医颇有些不自在,“娘娘,那今日的事情?”
“你知我知。”朱映钰勾唇,看着傅太医。
傅太医拱手,“是。”
说罢,他拿过钱袋子,带着东西退下。
秋意上去关上了门。
“娘娘,”南枝将窗户都打开,“娘娘是怀疑宁答应?”
“每日里在本宫跟前晃悠的除却你们也只有她了。”
朱映钰冷笑,“你们是自小陪本宫长大的,自然不会做这些事情,便只有她了。”
秋意还是觉得不对劲,“可许太医?”
“她收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朱映钰对此事也存疑,“可如今已死无对证,也做不了什么了。”
秋意和南枝互看一眼,偷偷叹了口气。
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过着,后宫中似乎也没有大事生。
后宫中要争斗的两人,都因怀着身孕而小心翼翼,自然无心顾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