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这样,小黎有什么想跟大家说的吗?”
主持人接过话,镜头打在黎泽的脸上,他举起话筒,转头望向南渡,十分官腔地说道:“那自然是要先谢谢南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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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导,”南渡刚下台走进
洗手间,就又一人跟着走进来,他挤在洗手台和墙壁间的狭小位置,黎泽又往南渡身边踱了一步,“台上听了那么多夸你的话,连句谢谢都不回一下吗?”
洗手间当然是南渡故意进的,他很少在清醒的时候与这位过招,南渡抱臂打量了他一眼:“你想听什么?”
“上次走得太匆忙,连顿杀青宴也没有好好吃,”黎泽笑了笑,“其实……我还挺想听听南导对我的评价的。”
他往前一步,膝盖顶着南渡的膝盖:“既然是惩罚,那就罚南导再跟我说一遍?”
“说什么?”南渡好看的眉毛挑起来,漂亮眼睛里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光,“是对你的专业能力,还是……你这个人?”
“南导猜错了两次,”黎泽得寸进尺,“可以都要吗?”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俯下了身,南渡像纸箱里的泡沫一样,被他挤压填充到角落逼仄的空间里,这样的姿势其实会让人很没有安全感,但黎泽今晚这身实在太过漂亮经验,太适合摆在橱窗里。
因此南渡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伸手扯住了黎泽的领结:“长相还可以,演技有待提升,”南渡毫不客气地点评,“至于私人的话……”
他顿了顿,轻轻附到黎泽耳边:“你的吻技……太差了。”
黎泽眼尾的红立刻开始扩散,门口响起脚步声,他猛地拉起南渡的手臂,一只手揽住南渡的腰,隔间的关门声和对面的开门声一同响起,那人似乎是要来洗个手,周围响起水声的那一刻€€€€黎泽向前一步,压着南渡靠在门板上。
他的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脑,唇齿强硬地探进去,一开始并不用力,只是一点点地舔。舐,好像在尝试什么罕见的精美食物,因为不知他的味道,所以要先小心翼翼地尝一点。
不过很快,品鉴者就现了这其实是绝顶佳肴,世界上所有的珍馐加起来不及他的万一,甜蜜让人想要沉没其中,连淡淡的咸涩都变成了完美的调味,于是一开始的尝试变成了大口的吞咽,急切地仿佛即将饿死的旅人,却又像得到宝藏的小偷。
只想把他藏起来,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什么大导演和南导,什么小师弟,他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从头到尾就不该有别人,大快朵颐让黎泽感觉到愉悦,可心里的嫉妒又让
他感到愤怒。
黎泽眼中的红蓝交缠着,唇齿却更加用力,刚刚积攒层层的温柔终于在这一刻冲破云霄,洗手台水声掩盖着这里的细小声响,那人的手洗得很仔细,可是黎泽始终没有停下,南渡小小地呜咽了一声,用手去推黎泽的胸膛,却被他更紧地箍着怀里,一只手按上冲水按钮,用水声掩盖这里的动静,直接将南渡抱在了马桶上。
挑衅年轻气盛的狐狸并没有好处,这是南渡经历的最漫长的一个吻,直到那人已经收拾好出了门,黎泽才终于放过了他。
南渡的嘴唇都有些麻,舌尖上还有细小的伤口,桃花眼里蒙了一层水雾,整个人像是遭受风雨磋磨的一朵娇花,靠着墙壁大口地喘。息着。
本来只是想要验证一下……兔崽子。
南渡在心里暗骂一声。
既然从蓝的那个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愤怒,那变回去是为什么?
南渡的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可都不甚明晰,他这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似乎让黎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南渡还没来得及想起来,黎泽就双手撑在边缘,宠溺又戏谑地问他:“南导,现在我的吻技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南渡忽然捂着胸口咳了起来。
长时间的缺氧似乎惊扰了腹腔的疾病,南渡咳得撕心裂肺,黎泽动作一顿:“南导?”
“南离?!”
他的声音在触及南渡惨白的脸色时瞬间变了,刚要伸手去扶他,南渡却比他更早地俯下身去,像受伤的婴儿一样抱紧了自己的双膝,趁着洗手间昏暗的灯光将咳出的鲜血悄悄握在手心,却又在黎泽蹲下来时猛地抬起头,那双桃花眼里的水雾已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狡黠的笑。
“这你都信?”南渡一只脚踩在他的膝盖上,一只手背到背后,身子却慢慢拉近了:“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南渡笑起来,眼睛里好像藏了一把勾人的弦,“你的接吻……是我教的。”
他说完这话,仰头主动衔住了黎泽的嘴唇,舌尖的伤口因为这个东西又开始渗出鲜血,像点燃火药的引线,投怀送抱的美食与主动品尝是两种味道,没有人可以抵挡这样的诱惑,差点沦为舔狐的天狐更加不能。
南渡没有黎泽那样猛烈的攻势,只是春风化雨
一样浇透了被嫉妒侵染的心脏,黎泽眼尾干涸的红渐渐褪去,迷茫地眨了下眼睛。
终于回来了……这个呆傻的目光让南渡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将手中的血处理掉了,黎泽显然还沉浸在和南渡激吻巨大震惊中,对此毫无察觉:“南导……我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