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就没有出过杞县,这么问也不算无知。
王子尘解释说:“梁国一直和北边的陈国在打仗,应该打了有五六十年,小仗年年有,大仗三六九。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打仗无非就是为了争夺土地,谁也奈何不了谁,就这么拖着。”
李梁皱眉道:“三大派不是高手如云吗?派他们上前线不就好了?抓这些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王子尘摇头说:“其实这些战争或许就是这些门派挑起的,其中细节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官府虚弱,就无暇管理他,对他们就越有利。如今门派林立,国家不国,只能对这些百姓下手了。”
李梁细细琢磨,觉得有些蹊跷,“那如果真的存在仙人,是不是也会对他们不利?韩宗师,彭真以及三大派的各大宗师,实际上很多人也是见过仙人的,为何他们不肯承认?难道就是为了打压他们,才刻意这样说的?”
王子尘身子一震,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确定他们都见过?”
“大哥,你还记得那天蚕丝网吗?我被三大派围攻时,就是被这东西所困,而且他们使用起来,熟练至极,像是经过了多次演练,一般。我也听他们说,根本没有仙人,抓的都是邪魔歪道。我觉得他们就是刻意去追杀仙人,根本就不是来给同门报仇的。”
“师傅曾和我说过,他感觉到了灵气存在,后来就有三大派的人上门讨教。韩江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温文尔雅,只是劝师傅努力练功,早日步入宗师,不要被那些歪门邪道给耽误了。后来,师傅练功走火入魔,意外身亡,就再也没见三大派的人来过。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蹊跷了。”
“你意思说三大派害了尊师?”
王子尘摇头道:“这个无从考证,但师父说过,他触摸到了天人之道,想自废武功重新修炼。”
李梁想起千叶的话,转告之,“没有灵根之人,修仙无异于自杀,灵气乃毒气,毁人经脉。”
王子尘重重叹气,“那就对了,师父的确经脉寸断而亡,原来如此。但我想说的是,三大派果然有谋划,为了高高在上,上打压仙人,谋害有灵根之士。下勾结敌国,动灾难,祸国殃民。”
李梁还是不解,“打击比他们强的人还能理解,祸害百姓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们就算贵为宗师高手,也要吃喝拉撒,人都死绝了,他们也活不了吧。”
“你也不懂,普通百姓遭殃,必定会寻求庇护,这个时候投靠山门是最好的办法。就算不可以习武修炼,也能在山脚之下寻的一处良田,安稳过活。”
“哦,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将势力展越大,但也不至于大到一个国家吧?”
“那倒不至于,但作为一个土皇帝,远比在官府管辖之下逍遥自在的多。”
李梁明了,原来习武之人还有这种打算,那真的是违背了初心,走错了路。他又想到玄元观,“那大哥你们玄元观有多少土地,有多少百姓?”
“唉,不提也罢,我们道家讲究清心寡欲,无为而治,只有草屋两三间,哪有良田哪有什么百姓?或许也正因为是这样,才会遭到其他门派的打压,通了,一切都都通了。想我研究道典数十载,竟然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惭愧,惭愧啊。所谓名门正派,皆是争权夺利之徒,羞与之为伍!”
刘劲却不以为然,“大哥,你这话不对,各大派人人习武,要是没有了做杂役之人,他们吃喝靠什么,本性使然,也不是故意为之。于我习武初衷,就是为了能更好的挣钱,过上舒坦日子,有何不对?”
王子尘气恼,“怪不得你三十好几也就是个三流高手,若是你还这么想,恐怕今生无望宗师。”
“嘿嘿!”刘劲自知说错话,不敢辩驳,憨笑了之。
李梁却在想,恐怕只有修仙了,不识人间烟火,可能才不会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千叶所说,又不无道理,解决了吃喝,又得去争那灵山宝地,同样也是得性命相搏。总之,人之一生都在争权夺利,只为自己过得舒坦。何时是尽头?恐怕只能是三界之外了。
这样的问题无法继续下去,三人都不说话了。再看到这群夺命而逃的百姓,脸上都不由都阴沉起来。
人群末尾,有几个官兵在追,见到三人,也不识相,竟想拿着铁链往他们头上套,刘劲大刀一挥,铁链断成两节,吓得众官兵仓皇而逃。
“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刘劲很解气,哈哈大笑。
王子尘见他有侠义之气,之前怨气也减了大半,说道:“不如我们就在城里歇息一阵,到处走走,遇到不平之事,就出手相助。”
因为陈星陈月之事,李梁不愿再多管闲事,只是大哥这么说了,也不好反驳,随之进城。
城中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三人见到官兵,就出手教训,惹得众人都将其视为英雄,沿道称颂。李梁不习惯这样场合,王子尘确是受用无比,一直拱手还礼,安慰百姓。
直到有人出钱请客吃饭喝酒,刘劲才眉开眼笑,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也是他习武初衷。
酒足饭饱,还得了客栈的免费上房。李梁第一次住那么好的房间,一时间都无法适应,不是床太软,就是被子太热,滑溜溜的一点也不舒服,远不如一捧稻草来得舒坦。
他干脆坐到床上练功,得知了炼神经其中技巧,他也不再害怕。不但可以控制是否噬其血肉,还能将内力慢慢转化成魂力,形成大小周天以外的小小周天。三周天往复循环倒也相得益彰。可惜这里没有灵气,否则他还可以试着将灵气引入,直接转化魂力,这也算是修炼的一种方法了。
待到第二天,李梁建议又从山中走,他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偶遇宝地,试试他那自创的三周天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