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于一个完美现实、完全虚幻的境界时,谁会愿意用开悟之心去交换蒙蔽之心?
——加里·斯奈德
沐天风打着伞,站在墓碑前。
墓碑上刻着的字很简单——于冬,一个天才,一个朋友。
雨水淅淅沥沥,渐渐把墓碑前的百合花束打湿、打散。
沐天风的脸上还是沾上了雨水,如雨如泪。
在旁人看来,他永远是那么的忧郁,像似盛开的梨花总是带着冰霜。
墓地旁高高的冷杉树,突然有风时就微微地点起了头,如同哀悼。
他侧目看了看,眼神中尽伤感。
直到今天,沐天风依旧不相信自己这位小、挚友,就这样离开了世界。
而那天生的一切,沐天风一生也不会忘记。
警方先通知了于冬的父母,于冬的妈妈在不知所措下,第一时间电话通知了沐天风。
于冬没什么朋友,沐天风却是其中之一。
沐天风那时正身处12o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上班,当他赶到警局时,于冬早已躺进法医室冰冷的铁柜中。
于冬的妈妈一把抓住沐天风的手:“怎么会这样,小冬怎么会这样啊!”
沐天风任由她摇晃着自己的,两眼空洞。
怎么会这样?他无法解释。
他心里如刀割般的痛并不比别人少。
干渴的喉咙一时间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两眼许久都没有眨一下,就像忘记了。
沐天风记得当时在法医室并没有见到于冬的父亲,老头据说在看到儿子遗体时当场脑梗,送医院抢救了。
法医只让他们看了于冬的脸,就像睡着了一样,很安静。
于冬额头上有块旧伤疤,是儿时与沐天风上房掏鸟窝时不慎摔下来磕破的。
直到看见这处伤疤时,沐天风破防了,嚎啕大哭直至胸口的肌肉痉挛无法呼吸。
待到他的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后,法医也叹了口气。
“从皮肤的特征和现场留下的黑便来看,符合因饥饿而导致器官衰竭的特征,这种意外……之前也是有过的。”
法医扶了下金丝边的眼镜,说:“当然,具体情况还要等到解刨后才能断定。”
沐天风已经想不起是如何搀扶着于冬的妈妈离开法医室的了。
只记得耳边一直重复着她的声音。
“怎么会饿死?怎么会……”
是啊。
在这个物质极其达的时代,竟然有人会饿死!
离开墓地,沐天风驾车回到社区的工作站。
这是他现在上班的地方。
这个社区的规模在整个亚洲来说都是属一属二的,共有1ooo多栋楼体,每座楼宇地上1oo层至12o层,总户数约有24万余。
现在是上午9时许,整个社区却安静的让人毛。
来来回回的人全都算上也就1o几个,他们走路很轻,都是和沐天风一样的社工,他们有另一种称谓,“真实家政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