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遲說:「至少當時奶奶的命保住了。」
……可是沈雪遲,那時你的心裡在想什麼?
春歸好像再次回到躺在沈雪遲身邊的那個晚上,他把自己的腦袋抵在對方的胸膛,靜靜地聆聽著,可是,再無心跳。
既然他們不拿他的愛人當人,就別怪他不拿他們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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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學,春歸又纏著沈雪遲吃了頓飯,對於春歸的撒嬌親近,沈雪遲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覺得對方就像只狸花貓,看見喜歡的人了過去蹭蹭褲腳,碰見討厭的人就全身繃緊哈氣,找准機會過去撓對方兩爪子。
至少剛才有人拿他打,春歸就是這麼做的。
兩人來到圖書館,此時正值晌午,基本沒有學生會來,沈雪遲想多給春歸補補課,至少他的英語成績不能只有三十分。
他看著模擬小卷,五十題,二十分,男人蹙眉道:「放地上拿腳踩,分數或許都能比這高。」
春歸的座位碰巧能曬到太陽,刺眼的地方被擋起,他的身上只剩下暖洋洋的舒服,他伸了個懶腰,繼續趴在桌子上。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個時期的沈雪遲嘴巴真的很毒,能給他嘲得體無完膚,他在心裡哼了聲,還是成年後的沈雪遲好,他們在一起後——
「如果你在經濟方面有困難,可以聯繫我。」
「和我在一起,你很難過嗎?」
「春歸,春歸,春歸啊。」
……?
春歸停止了動作,茫然地睜著眼睛,儘管剛才的畫面出現沒有半秒,但他還是捕捉到了令人感到怪異的地方。
男人的悲傷與不解,極力克制卻還是泄露一絲的哽咽。
這是什麼時候的記憶?
細細的刺痛電流感經過大腦神經,春歸強忍著抬起頭,屬於那份記憶的熟悉面孔與聲音就呈現在眼前。
痛感瞬間消失了。
「怎麼了?」沈雪遲問。
「……」
「不,應該是我出現幻覺了。」春歸扯起嘴角勉強道。不知為何,他並不想把這件事告訴給沈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