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方颜拿到新买的手机,苗东东亲自开车将她送到高铁站。
进站时,苗东东在队伍外面热情招手:“颜姐!过几天我去c市找你们玩儿。”
他的喊声被长长的队伍挤得稀碎,方颜过了闸机,听到零星片语,回头冲他挥挥手,当作道别。
等她进了车厢坐下,新手机收到一连串短信,隔着屏幕也能看到苗东东小嘴叭叭个不停。
她将那些不重要的信息一扫而过,庆幸自己没开微信,不然苗东东的语音会伴随她响彻一路。
这么话唠的家伙竟然是苏让表弟,方颜望着窗外,想着苏让被苗东东烦得不行的样子,忍不住轻笑。
笑完一转眼,看到自己腿上的手提包,又扶了扶额。
她没有身份证,临时办的手机号不在她名下,许多功能没法实名认证,苗东东本想把方女士的钱转她微信也只能作罢,临走前拎了包现金直接塞给她。
方颜已经两年没见过纸币,看着几扎红艳艳的票子很是新鲜。
苗东东见状笑道:“我也很久没用过现金了,你放心,都是从银行刚取的,绝对保真。”
“我只是好奇,”方颜用指头点点那几沓人民币,“我妈剩下的钱有这么多?”
这些钱明明是方女士转过来的好几倍。
苗东东道:“我爸坚决不肯收你在酒店的花销。”
不但不收,还送了一张黑卡。
“这是我家酒店的级贵宾卡,全国连锁的顶级套房免费入住。”他将黑卡塞给方颜,“这些钱除了伯母给的,还有那张符的预付款,我先替我爸代付,你手机不能支付,带点现金在路上买零食吃。”
方颜看着那堆票子,你家高铁上买零食按五位数算?
她从小家境优渥,方女士除了不许她浪费,在她身上该花的钱一分不省。这几万块对方颜来说算不得什么,唯独苗东东暴户的做派让她开了眼。
苗东东毫不吝惜地给她订了商务座,座位很宽,方颜将鼓囊囊的小包放到一旁,调节椅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戴上苗师弟贴心准备的眼罩。
邻座传来有人入坐的动静,方颜动动鼻翼,闻到一股花香。
她大学时的室友特别喜爱这款香气,用对方的形容就是,仿佛穿了一身雪白衣裙,在雪白的槐花树下用裙摆兜满雪白的花瓣,整个人如猫一般清纯而妩媚。
方颜评价:你已经够小白花了,不用再叠buff。
室友软软瞪她一眼,扔下手里那瓶橙花记忆,扑过来掐她脸:“我是小白花你就是大雪莲,苏让那座冰山都能让你拿下,说,你是不是色诱他了?”
两个女孩笑闹成一团,方颜想起那时无忧无虑的生活,怀念地拉开眼罩。
她转头往身边瞧了眼,正和邻座四目相对。
“方颜!”
“谢苒苒!”
两人异口同声。
“你死哪儿去了?”
“你怎么穿这样?”
两人不约而同。
方颜顿了顿:“你先说。”
邻座的年轻女性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商务套装,脸上的妆容看似很淡,实则经过精心修饰,原本温婉的五官少了几分柔弱,多了几分干练。
她刚才见到方颜,惊讶地半起身,此时重新落座,矜持地抚了抚裙摆,开口:“毕业以后你去哪儿了?电话没人接,微信也不回,我还以为你被妖怪吃了。”
方颜大学室友谢苒苒,唯一一个知道她是玄术师的朋友。
大学时候,方颜时不时被师父叫去捉妖历练,每次翘课都让谢苒苒代她点名。谢苒苒长得像朵小白花,实际可不傻,方颜在她的追问下露了一手,从此收获崇拜者一名。
直到谢苒苒确认方颜能够捉妖却不能替她招桃花,才遗憾地取消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