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起灵视线对视,他也不害羞,腼腆一笑,露出几颗整齐白净的牙齿。
而后,他又去看桌子上的花生瓜子,看只有张起灵他们面前才有的饮料。
除了自己,村长给所有人都买了饮料,安娃儿也有,只不过他的是奶,而张起灵他们的是茶饮。
看得出安娃儿很馋,但或许是村长叮嘱过他,他并没有偷偷去嗑花生瓜子,连喝村长给他买的奶都是小口小口舔,生怕弄出声音打扰他们。
见状,张起灵拿起瓜子,用手剥着吃。
他不光自己吃,还剥了递到嬴政手边,示意嬴政也吃。
看着突然送到手里的瓜子仁,嬴政受宠若惊,还以为自己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获得了巨大的胜利,激动得不行。
但是还不等他激动,就见张起灵将装着瓜子的碗往安娃儿那边推了推。
安娃儿小心翼翼看着张起灵和他,想拿又不敢,又去看村长的脸色。
村长心疼得不行,摸了摸他的脑袋,抓起一把递到他手里,“吃吧,学着张同学的模样剥着吃,别嗑出声音。”
安娃儿大喜,接过瓜子,学着张起灵的动作,腼腆吃了起来。
看完全过程,嬴政有些失落,但又觉得低头认真剥瓜子的张起灵可爱,特别是张起灵剥完放到他手里示意他吃时,更是可爱得要命。
于是,嬴政没有再迟疑,欣然吃掉张起灵给他剥的所有瓜子花生。
见状,在场的人也都放松很多,时不时吃点瓜子花生喝点饮料,效率也高了很多,
瓜子花生吃掉一半,公证书也终于写好,只等明天村长和陈长江带着安娃儿跟着两名律师去公证了。
为了让村长和陈长江好跟家里交代,嬴政又额外拿出十万,平均分给村长和陈长江。
两人连连推辞,死活也不要这个钱,还是两名律师再三劝说,两人才收下。
事情办妥,嬴政和张起灵也不再久留。
闻言,村长连忙让他们等等,说有些菜要给他们。
村长收拾了满满一大背篓,除了早上的竹笋、蕨薹和椿芽,还多了很多应季时蔬,以及一大块腊肉、一条腊猪脚还有几串腊肠。
不等他们推脱,村长便背起背篓,拿着手电筒,喊上安娃儿亲自送他们回去。
嬴政也的确有些事要问村长,也就没有拒绝。
*
走到宽敞处,几人并行。
嬴政问村长:“他能听懂人说话,是吗?”
村长这会儿都还很开心,他说:“听得懂,就是不会说话,吃了很多亏。”
又摸着安娃儿的肩膀惋惜说:“安娃儿烧烧坏脑壳是在十二岁的时候,没烧坏脑壳之前,安娃儿的成绩一直都是第一名,好多老师都说安娃儿以后是要成为大学生的,谁知道,哎……”
“也是命不好,那时候的路没有这么宽敞方便,人也没有现在的人聪明有常识,等察觉不对送到医院,已经来不及了。”
等他感叹完,嬴政才越过村长看向安娃儿。
嬴政拿着出门时村长硬要往他手里塞的茶饮朝安娃儿招招手,“过来。”
安娃儿有些迟疑,本能去看村长。
村长笑呵呵摸着他的脑袋,“这是你的大恩人,不怕,快过去嬴老师看看。”
闻言,安娃儿才小心翼翼从村长身后绕过来,走在村长和嬴政中间。
嬴政将手里没喝过的茶饮拧开递给他。
安娃儿怯怯看了他一眼,又一次回头去看村长的脸色。
“嬴老师你自己喝,这是我在县里的大市买的……”
嬴政淡淡打断村长,“我只喝纯净水。”
见村长面露囧色,嬴政只将茶饮塞到安娃儿手里,又问安娃儿:“还记得你外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