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她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况且这深山老林的地方,她能够不动声色的出现在这些灵兽身边,就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的角色。
“火凤长老,晚辈无意叨扰,只是这半妖体内有我族禁书,作为族长我必然要追回的。”青衣少年恭恭敬敬的向着女人行了一个礼。
听那少年这样说,我才想起来,这女人的声音就是当年在太衍山的山坳里说我是废物的那只火凤。
“你且回去吧,我不是告诉你了,这卷书你取不走了。”那个女人虽然是在答复着青衣少年,眼睛却是从未离开我的身上。
青丘族长和那狐族少女对视一眼后,居然真的转身离开了,我迎着那火凤的目光与她对视着。
“哈哈哈……你胆子倒是大的,你没见那小狐狸也是毕恭毕敬的待我吗?你不怕我吗?”那女人挑着一双凤眼看着我笑道。
“你长得好看,怕不起来。”
“哈哈哈……你果然还是个虚伪的半人,撒谎的时候连眉头都不皱,不过我喜欢听你撒谎。”那火凤边说边笑的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
“火凤长老……”常莽犹豫了一下,还是拦在了我和火凤的中间。
“你这小青虫,你看我像要害她吗?我就是要害她你拦得住吗?你那点道行对付那小狐狸都费劲。”火凤抬手就打开了常莽伸出的手臂。
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只有半身的老鬼“啧啧啧……可惜了这英俊的样貌,如今连个身形都显现不出了。”说罢居然抬起手来挑了一下老鬼的下巴。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只凤凰竟然会如此的轻挑放浪,似乎她才更应该是一只狐狸精才对,竟然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高贵矜持。
‘你好歹是四灵上仙,如此勾栏做派简直有辱斯文。’
老鬼被这火凤撩拨的有些愤懑,他虽然嘴贱总是怼我,但在他消融半身之前,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也只有在逃出天魄见到我脸上的伤后才抱过我一次。他平日里是最刻板守礼的老古董。
“切,小气。”火凤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了我。
“你知道你是谁吗?”
被火凤这么一问,我倒是真的答不上来了,我原本是马家巷子里的马小花,后来又成了侄女春桃,再后来是孤身一人的周婧媛,在渔村的那些年不需要变换身份我便是半妖小白,现在我究竟是谁呢?
“看来你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呢。”火凤的声音突然变的低沉柔和了起来,眼底涌动着一抹复杂的哀戚。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火凤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火凤长老,不知道您此言何意?”还是常莽率先问出了口来。
“别老是长老长老的叫着,不老也被你们叫老了,我叫金凤,你以后就叫我小凤。”火凤又恢复了之前轻佻的样子,娇笑着对常莽说到。
“青丘的那只小狐狸以后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了,他如今已经知道这丫头不是他能随便招惹的了,你只管好好的过好你这一世的余生,以后的事情自有天意,哈哈哈……”说完后,火凤便闪身乘着一道金光翻飞而去。
“你不觉得她很讨厌吗?说话说一半还觉得自己多高深莫测似的。”我以为那火凤已经走远了,对着常莽不悦的抱怨到,谁知道我话音刚落,一坨鸟屎不偏不倚的就砸在了我的额头上。
“呵呵……哼哼……哈哈哈……”常莽和老鬼两个看着我的样子试了几次也没能憋住笑意。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傻,那火凤是百鸟之王,万禽之,你还敢说她的坏话……哈哈……祖宗姐姐诶,您可真是浪费了小白的灵狐慧根了。”
“你个死长虫,你活该就叫小青虫,笑什么笑,再笑我把鸟屎塞你嘴里去。”我瞪着眼睛爬起来追着常莽一顿捶打。
‘小白,那火凤虽然话说的不清不楚,但意思很明确,你并非一般的凡人。’回去的路上老鬼在我的肩头慢悠悠的说道。
“我知道啊,当年白狐跟我换身的时候就说过,我身上有什么天地的东西,我当时听不明白,也没记清楚,大概那火凤说的就是这个吧。”我点点头回应着老鬼。
“那叫转世仙根,小白说过你应该曾为天地中人,意思就是你至少也是做过上仙的。”常莽补充道。
‘上仙是什么意思?你是吗?’老鬼疑惑的看着常莽。
“不是,我虽然飞升成龙,但是我只是位列龙族仙班,像我父亲那样的龙族族长在天地领了封号的才能算是上仙,四灵家族一般只有族长可称为上仙,而像青丘灵狐一族的族长至多只为仙兽,也就是我这种级别差不多,至于小白她不过只是只修炼了禁书的灵狐而已。”
我和老鬼受教的点了点头,原来这些仙兽仙族的还有这么多的门道,我和老鬼从前都是人,我们知道的顶多是几个画本子里的故事而已。
“其实也跟人差不多呗,一个皇帝,一朝大臣,一帮子臣民,各在其位各司其职,人呢不断的学习成长一心想着往上爬,仙呢不停地修法练术也是一心想着往上爬,所以说来说去都一样。”
我轻蔑的撇撇嘴,什么仙不仙、人不人、兽不兽归根结底还不都是一样。
“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常莽哼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