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来各自已经习惯,养成了默契。
简单吃了几口菜,两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李信放下酒杯,开口道:“雍王西北伐凉得胜,年前便回长安。今后朝堂恐无安宁了。”
6先生毫不意外地说道:“后凉据西北一隅,土地贫瘠,国力弱小。
之前中原动荡,互相征伐,才能偏安。
以北周国力,平凉不难。但是只用如此短时间,这个雍王着实不简单。
这次雍王挟胜而归,朝堂动荡是必然的。
你们李家是世人眼中的太子一派,必定裹挟其中。”
李信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时不与我。
要是再多给我们几年,我们就能顺利保太子上位,继承大统。”
6先生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自顾自的浅斟慢饮,似乎眼前的酒比较重要。
李信有些着急,问道:“先生可有良策教我?”
6先生放下酒杯看着李信说道:“还是那个问题,保别人,没有。保你全家,有。”
李信知道自己虽然有些谋略,却不善权谋之道。
更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在这波诡云谲的京城长安立足,并且始终不倒,很大程度上归功于眼前的这位6先生。
李家出现危机之时,6先生总有良策化险为夷。
可他却从不理会李家之外的人,更不会出谋划策。
李信无奈地问道:“保李家该如何?”
6先生言简意赅道:“避其锋芒,潜龙入海。”
李信咀嚼这八个字,望着窗外,陷入沉思。
6先生也不打断他,又是自顾自的喝着酒吃着菜。
许久,李信回过神来,才现天色渐暗,夜幕即将降临。
于是,赶忙叫人掌灯。
当灯光照亮整个屋子后,李信也就不急于开口,因为他知道6先生必有谋划。
酒至半酣,李信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真的只肯教烨儿五年,不愿多教导他几年?”
其实他也希望6先生在府里多做几年先生,因为他太需要这样的幕僚了。
6先生哪里不懂李信的意思,却回答道:“李烨才智敏捷,聪明绝顶,性格坚忍。
这几年更是博览群书。我能教的已经不多了。只是……”
“只是什么?”李信有些焦急地问道。
“只是太过坚忍,不是这般年纪该有的坚忍。他需要一剂猛药,把心里的痛苦释放出来。他本就善良纯朴,如果更率真一些,便是天纵之才,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李信呼吸有些急促,赶忙起身行礼道:“求先生教我!李信必定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6先生赶忙扶起李信,说道:“李将军不必如此,能教他的人会来的,不会太久。恕在下卖个关子。快请坐!”
待到李信重新入座后,6先生举杯道:“这杯敬将军的舐犊情深,也敬将军一家的宅心仁厚,干了!”
说罢一饮而尽。
李信也举杯回敬。
是夜,二人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