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前的情况,慕轻晚不服软丝毫占不了上风,萧衍要是真的给他扒光了,还没处说理去,只能先妥协,但也不可能给自己设套。
但萧衍这人又狡猾,恐怕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思索了一会儿,慕轻晚道,“要不这样,算我欠你一个人人情,往后有用得着的地方,王爷就开口,您看如何?”
慕轻晚说得极其诚恳,生怕萧衍不满意,一脸的谄媚讨好样。
“不如何!”
萧衍并不满意,但已然松开了慕轻晚的手脚,从她上方慢慢起身,立在床沿边,仍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得到自由后,慕轻晚动了动手脚,一骨碌爬起来,扯到那些被他动过手的伤口,刺溜溜疼。
她很想在他的脸上咬一口,最好咬下一块肉,让他整天冷着脸跟她摆脸色,但,不太敢。
人在困难处不得不低头,她刚才偷偷运了下功,皮肉伤不太重,没一处要命的,但内伤还是有的。现在她不是这男人的对手,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使劲地欺负她。
慕轻晚轻轻甩着胳膊,稍微活动筋骨,打岔,不如何就不如何,还想让她问他想怎么着?才不问呢。
慕轻晚笑嘻嘻地看着床头上的粥碗,“王爷,那粥还有没有,有点没喝够,我再去盛一碗。”
本想说你能不能再给我盛一碗,话到嘴边换了“我”,用头丝想也知道男人会怼她——你还敢指使我?
不触那霉头。
萧衍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话题怎么会那么容易被转移,慕轻晚怀疑,他救了她就是故意的,好用此拿捏她。
因为萧衍说,“慕轻晚,你记住我不救你,你就死了,你欠我一条命。”
这多少,不,特别过份了,他不搭把手,她未必会死,她又没杀了他的谁,谈何欠命。
慕轻晚真想说我又没让你救我,你自己愿意的,或者说你还不如昨日让我死了算了。
欠条命太沉重,不好还。
但人家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总得表个态。
稍微一琢磨,也就有了对策,便一口答应了下来,爽快地说道,“行,王爷,我会记着的,假如有一天你也遇到我昨日的情况,我也不袖手旁观,绝对会出手相救。”
这话听起来也没啥不对,但萧衍怎么听怎么别扭,这女人可真是会避重就轻,曲解话意。
偏偏人家说的也找不出什么毛病,你救我,我救你,扯平。
琢磨了一会儿,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咒他遇险。
跟这女人说话太费精神。
萧衍哼了一声,也只能默认了。这话题总算过去了。
萧衍踱步到窗边,这间房的窗子是用特殊材料做成,从屋内能清楚地看到屋外的景象。
是个好天,艳阳高照,昨日的雪化得差不多了,还有少量正从屋檐嘀嗒嘀嗒往下落。
萧衍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慕轻晚也顺着他的视线看“雨”丝,两人都沉默着,好一会都没人说话。
慕轻晚也把要吃粥的事儿忘了。
过了半天,屋檐的雪水快滴完了,萧衍终于转过头,注视着慕轻晚,语气复杂地问,“你怎么惹上了他?”
慕轻晚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指的他是谁,怔愣了片刻,才答道,“王爷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