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被她這話說得一愣一愣的,突然有些羞惱起來:「你別隨口亂說,我和思思清白的很,倒是你自己,有自知之明就行。」
「希望江世子也有。」
「不識好歹,我今日特意帶了禮物來道歉,你這態度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不接受道歉。」
「沈傾雲,你這是在欲擒故縱嗎,如果耍這些手段,就太沒意思了。」
「江世子,我看你是誤會了,況且你也太高看你自己,我再說一次,我不會影響你和沈思思的婚約,以後也別自以為是地來我跟前礙眼!」沈傾雲冷冷一笑,抬手做出請走不送的姿態。
江臨從未被女子如此嫌棄過,但此刻也只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拂袖離去。
沈傾雲倒是覺得真真可笑,明明是他先看不起她的,前世更是對她棄之如敝履,如今她主動放棄了,這人倒顯出不服來。
「小姐,你還好吧。」一旁跟著的倚翠有些擔憂地看了看沈傾雲。她不懂,江世子其實也算是一表人才,不過看小姐的態度,似乎很是厭煩他。
「無妨。走吧,我昨日就稟告了母親,想要出去逛逛,買些衣服飾。」
確定江臨真的走了,沈傾雲反而放鬆起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扮沒什麼問題,就帶著倚翠和侍衛出了府門。
她今天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11章珍珠
聽到沈傾雲準備買飾,一行人便往西街去。到了西街,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到郊外,有茶樓,酒館,當鋪,作坊,也有一些成衣店和飾店,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許多人都來這裡逛街採買,熱鬧極了。
沈傾雲取了面紗戴上,下了馬車,只是隨意地走走逛逛,偶爾進一家飾店,也就晃一眼,並不會去不細看。
她走著走著,眼看著越走越偏了,倚翠正欲提醒,一團黑影突然撞到了沈傾雲的身上。
倚翠嚇了一跳,急忙扶住了往後倒的沈傾雲,後面的兩個侍衛也是趕忙到前邊來警惕著。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髒兮兮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她看到自己撞到一位大家小姐,顯然也懵了,坐在地上無助地抱著頭,準備隨時挨打。
「跑,你這死丫頭,你接著跑呀!」一道兇狠的聲音傳來,就看到一個滿身橫肉的肥婆子,手裡拿著藤條,氣喘吁吁的,臉頰上的汗水像油一樣滑落下來:「哎喲,可累死我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剛說完,她也看到了眼前的情況,於是一把上前揪住那女孩的耳朵,擰著往上提,就想把她拖回去的樣子。
「住手!」沈傾雲示意侍衛攔住她們,眸色沉沉里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弄髒了我的衣服,就想這麼走了嗎?」
那婆子一看,翠綠煙紗的裙擺上赫然便是一團黑色的污漬。
「真對不住了小姐,都是這丫頭走路不長眼,我現在就打死她!」說著,婆子氣得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拿起藤條便往小女孩的身上甩去,本就單薄破舊的衣裳上,瞬間出現一條血痕。
都是窮人家孩子出來的,倚翠不禁看得有些不忍心。
沈傾雲直接冷了臉,揮手示意,兩個侍衛上前將這婆子攔了下來。
小女孩似有所感,顫顫巍巍悄悄往沈傾雲這邊靠了靠,她抬頭看著沈傾雲,薄霧般的陽光打在她裙擺上,正若畫上的仙子一樣美好。
這樣的動靜很快也吸引了圍觀的人,有認出那婆子的,勸道:「牛家嬸子,你就別打了。」
眾人三言兩語地討論著,很快讓人知道了概況。
原來這小女孩的父母死了,她的叔叔嬸嬸聽說女孩家裡在京都郊邊有套小房子,美其名曰來照顧她,其實是侵占了她的家產,還每日打這孩子,逼她做苦活。
「哎,好心姑娘若是可以,不如把石頭買回去做丫鬟吧,這丫頭可勤快著呢。」
「是啊是啊。」
「石頭還經常幫我背菜呢。。。。。。」
「聽說牛嬸子準備把石頭賣給有錢商人做妾!」
「哎,造孽呀。。。。。。」
附近的人低聲討論著,其實早有些熟悉的人看不下去,但是牛家兩口子凶神惡煞,一般人也不敢惹,只能偶爾偷偷拿些吃的接濟一下。
沈傾雲默默聽著,手不經意地輕撫過紗裙,她一步一步走到牛嬸子面前,面紗遮住了臉頰,只露出那一雙盈盈水眸,深沉如墨的眼底閃過殺意。
牛嬸子被她這麼看著,明明眼前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卻壓迫得她後背發涼,額頭都冒出些冷汗,不敢隨意開口說話。
良久,沈傾雲才慢悠悠地說:「既然弄髒了我的裙子,那就賠錢吧。」
倚翠立馬幫腔:「小姐,這是玲瓏閣今年款的成衣,一件衣裳至少2o兩白銀。」
「2o兩白銀!怎麼不去搶呢!」牛嬸子尖叫起來,那粗獷的嗓音真像牛被踢了一腳,倒是將旁人都嚇一跳,一旁的侍衛反射性拔出刀,牛嬸子立馬噤聲,諂媚地笑著:「這位小姐,咱們窮苦人家可真沒這些錢。」
2o兩白銀,抵得上普通人全家半年的花銷了。
「哦,那你準備怎麼辦。」沈傾雲笑著問,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牛嬸子心中瑟縮了一下,這小姑娘怎麼這麼唬人呢。
地上的石頭本來坐著不吭聲,此刻卻挺直背跪在沈傾雲面前:「小姐,就把我賣給你當丫鬟,賠了這裙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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