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好事下流的男子,還跑到門口問話:「裡面的小娘子,如今孫管事不在了,遇到困難了,晚上寂寞了,需要照顧可直說呀!」
他的話一說完,周圍的男人都不約而同笑起來。
偏偏沈之峰之前為了掩人耳目,從來避開人前,有時候還會半夜悄悄來,偶爾還借著那個孫管事做擋箭牌。因此如今孫管事的夫人打上門來,竟然沒有一個人去懷疑真假。
同在一個巷子裡住著,只有月娘十指不沾陽春水,每日打扮得光鮮亮麗,奴僕成堆,早就引人嫉妒和置喙了,如今只恨不得落井下石才好。
月娘躲在家裡瑟瑟發抖,心裡期盼著沈之峰可以趕緊來,可以安慰她,替她做主,最好把這些人通通抓起來打死。
但是從白天等到了黑夜,沈之峰的身影都沒有出現。
反倒是半夜裡,竟然有男子上來敲門,還有人試圖翻牆進來,把月娘和玲兒嚇得整夜不敢入睡。
沈傾雲要的就是她們寢食難安,要她們每一天都活在焦慮和驚恐裡面。
等回了國公府,就聽到今日採購的一批飾到了,只不過碰巧她出了門,因此明日才會拿過來。
珍珠有些疑惑:「小姐,為何不直接放在屋裡呢?」
倚翠說:「送飾的管事娘子講的,近日縮減了份例,因此要二小姐先挑好了,才會拿去給大小姐呢。」
珍珠撇撇嘴,真是些會見風使舵的人。
只有沈傾雲知道,她當然要親自送到,否則怎麼勸說她把帶毒的飾拿給韓氏呢。
倒是腦袋靈光,盡會找藉口。
「無妨,明日我也不出名,那管事娘子來了,就讓她來見我。」
倚翠點點頭。
等第二天那管事娘子到了,很快稟告了沈傾雲。沈傾雲早已起床收拾利落了,就坐在小廳里拿著一卷書慢慢翻看著。
「二小姐,昨個你不在,今日我特意拿了飾過來給你挑選。還有一些胭脂水粉,也是時下流行的。」
至於韓氏的飾和她們小姑娘家用的自然不同,因此都是單獨送過去的。
她看了看那些金銀飾,倒是熟悉,翻來覆去,前世也是這些東西。
沈傾雲淡淡開口:「都不喜歡,不如全給了姐姐吧。」
管事娘子愣住了,沒想到沈傾雲竟然全不要:「二小姐,這可不合適。再說您如今可是大紅人了,每日遞進府里的帖子都那麼多,這齣門聚會,哪能不需要飾呢。」
沈傾雲放下書,直視著管事娘子的眼睛:「那你幫我挑幾樣吧。」
管事娘子被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只覺得背後沒來由的涼意,卻還是笑的諂媚,挑了好幾樣款式精緻貴氣的飾出來:「二小姐,這都是流行的樣式,你看如何,剩下的若沒有喜歡的,我就送去給大小姐了。」
沈傾雲點點頭,沒等管事娘子繼續說話,便挑出了一把點綴著綠松石的木梳和一個精緻小巧的口脂盒。
「這兩樣雖然做工精美,但是顏色款式看著太老成了一些,不太適合我吧。」
管事娘子心頭一喜,怎麼沈傾雲還主動說了自己的台詞呢:「喲,小姐你這著眼光可真是精準,這兩樣或許更適合夫人,不如小姐拿去暖玉閣,想必夫人見了必然開心。」
是啊,娘親當然開心,日日用著她送去的梳子,塗著她送去的口脂。沈傾雲的手輕輕拂過這些東西,眼睛竟然有些濕潤。
收斂了情緒,淡淡問道:「你就是做這件事的,怎麼你不分好了拿過去。」
看了看小姐那面無表情的臉龐,管事娘子討好地說:「小姐親自拿去的,自然顯得心意不同。」
沈傾雲的唇角勾起柔和的笑意,聲音如同四月的桃花瓣一般輕軟吐出:「跪下。」
管事娘子一愣。
一個石子從暗中打到了她的膝蓋窩,她哎喲一下就跪倒在沈傾雲的面前。
珍珠立馬上前壓住了她。
「二。。。小。。。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
沈傾雲拿著木梳站起來,對著管事娘子的頭髮比劃了兩下:「娘親值得更好的東西,這把梳子,就送給你如何?」
管事娘子已經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少女身上散發的死意,讓她害怕到忘記掙扎,只能磕磕絆絆地問:「奴婢怎麼敢用這麼好的梳子。」
沈傾雲遺憾地搖搖頭,又拿起那盒口脂:「既然如此,把這一盒都吃了,今日便放你走。」
「二。。。二小姐,你別開玩笑了,你快放開我。」
管事娘子猛地掙紮起來,又有幾顆石子從角落飛出來,打到她的肩膀和啞穴上面。
她頓時感覺到自己口不能言,身體僵硬而刺痛,手臂都抬不起來了。
「珍珠,餵她吃下去。」沈傾雲收起笑容,面無表情的將口脂拿給珍珠。
珍珠知道了有人在小姐的東西里下毒,自然下手也不留餘地,直接挖出一坨,塞到了管事娘子嘴裡。
管事娘子的身體猛烈的掙紮起來,眼睛外突,整個人如同案板上瀕死的魚,在地上使勁抽動,努力將那口脂吐了出來,痛苦的咳嗽著,半張臉都染上了鮮紅的顏色,看上去分外可怖。
沈傾雲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知道裡面有毒,還敢送給我。」
管事娘子嗚嗚的哽咽著,涕泗橫流,眼中都是害怕和後悔,卻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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