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娘让车夫把马车靠边停下。
此时的马车,已经往前行驶了好些距离,远远的错开了那个草垛子。
谢迎拿了手纸,像个软脚虾一样,慢腾腾的下了马车。
下马车时,因为腿脚软,还差点摔倒,被车夫一把扶住。
下了马车,谢迎捂着肚子,撅着屁股,向草垛子那边的相反方向而去,那里是一片芦苇荡。
裴娘一直掀开帘子看着他,就算谢迎这般模样,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老六说,谢迎诡计多端。
这边,宇文淮飞身而起,直接打翻了草垛子。
一个灰色的身影,瞬间从草垛子里飞了出来。
紧接着,一匹马抖落了身上的稻草,长嘶一声,扬起马蹄,向远处跑去。
“哪个王八羔子,打翻了草垛子?”老六顶着一脑袋的稻草,怒吼道。
宇文·王八羔子·淮,冷哼一声,并不作答,一个掌风直接向老六袭来。
老六定睛一看,竟是宇文淮那瘟神,瞬间没了脾气,转身就逃。
宇文淮从这边追到那边,那边又追到这边,每次只差一点点,就是抓不住老六。
每每掌风扫去,老六都堪堪躲过。
大冷的天,搞的宇文淮愣是汗流浃背。
老六也好不了多少,额头上的汗像水一样,直往下流,整个人气喘吁吁的,只是死命的硬撑罢了。
虽然他轻功比宇文淮好,但也只是好一点点。
宇文淮穷追不舍,他又不能真打,毕竟自己理亏。
这边谢迎到了芦苇荡,身子软的他,在芦苇荡里往前走了好一段路,也没有现可以让他藏身的地方。
他心急如焚,心里有一把无名火,在他身体里乱窜。
若再耽误下去,老六摆脱了宇文淮的纠缠,现他不在了,定然会找到他。
就算老六不找来,时间一久,裴娘也会现自己上当了。
这芦苇荡,一望无际,却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找他的人一旦用轻功飞过来,里面的他,自然一览无余。
若是被抓回去,以后恐怕再难有机会,再偷跑出来了。
他跑着跑着,就听见哗哗的水声,往前走了几步,一条河水便出现在眼前。
这边宇文淮眼看着追不上老六,再跟他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灵机一动,他想起了向他指明老六方向的谢迎。
“你再不停下来,你那个故人之子的谢迎,就跑的没影儿了。”宇文淮对老六说道。
“你说什么?哎吆!”
老六一听宇文淮的话,顿时脚下一顿,被宇文淮瞅准时机,一脚踹在后背,老六忍不住叫唤出声。
“你堂堂楚王,竟然使诈,还趁人之危!”老六被宇文淮踹在地上,心里十分不服气,怒目圆睁,瞪着宇文淮。
“那又如何?本王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若不是他给本王指明了方向,本王可能还在四处寻找你呢!你觉得,他为何会告诉本王你的藏身之处?”
宇文淮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说道。
论趁人之危,老六趁绑架夏雨棠的时候,偷走完全不会武功的夏雨棠的饰,就不是趁人之危?
论使诈,老六跟他打架,理亏又打不过,便对他下了药,就比使诈更好贵?
老六心道一声,坏了!
“这一架,先欠着怎么样?我们改天再打。”老六躲开宇文淮的掌风,与他商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