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温氏的太子之争存疑,谢仃不着痕迹蹙眉,也懒得将脑细胞费在这些弯弯绕绕上,等车身停稳,便由专人接引至楼内。
约莫是秘书处已?经向下打点好,她没有多等,畅行无阻地步入专梯,安保人员刷过?密卡,电梯才徐徐启动,通往大?厦顶层。
谢仃望着显示屏,等得无趣,便转头问身旁的工作人员:“温……你们董事,工作很忙吗?”
她原本想直呼其名,话到嘴边觉得不妥又收回,但工作人员似乎机敏地察觉到这点,不知将他们的关系理解成什么,谨慎斟酌后才答:“年末事务较多,您不必担心,只?是最近而已?。”
……?
她有什么可担心,担心温珩昱忙到让她无爱可做吗?
但这种话必然要咽下,谢仃状似了然地颔首,笑着同对方道?谢,又等候了约莫半分钟,终于抵达顶层。
由人引路的间隙,她百无聊赖发散着思绪,算了算时?间,觉得的确微妙。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从柏乔回来?那次,如今一周过?去,刚才那则通话是初次联系,顺势推敲,看来?温家内部的确有事情发生。
正想着,领路的工作人员停下脚步,侧身礼貌示意:“您进?去就可以了,请问还有其他需要吗?”
“有需要我会找你们董事长的。”
谢仃随性道?,抬指轻叩门扉,向他莞尔道?谢:“麻烦你带路了,多谢。”
话音刚落,入户移门感应划开,她言笑晏晏同呆愣的工作人员挥手告别,举步迈入。
这一层都属于私人办公领域,私密性与安保性兼具。越过?玄关,大?门从身后缓缓闭合,谢仃抬眸眺去,一入眼,便是北城辽阔横亘的天际线。
玻璃环窗采光极佳,为这间沉敛疏淡的办公室添三分和缓。男人背光而坐,西装楚谡周正,光影映在转折沉锐的眉骨,奕致如远山,他敛目审阅文件企划,并未抬视。
不同于私宅,谢仃初次从正式场合见这人办公,竟微妙地感到些许赏心悦目。
“我还当你们集团董事只?需要听报告呢。”她简单打量四周环境,“这里?不是总部么,你的地盘?”
办公桌前并没有多余的座椅,沙发有些远,谢仃懒得过?去,索性就绕去稍有闲余的桌案一侧,散漫倚靠。
温珩昱未放下掌中文件,只?闲然淡声:“来?我这打探消息?”
谢仃显得无辜:“隔行如隔山,我又不懂那些。”
闻言,温珩昱轻笑一声,适才掀起眼帘:“林未光教你的?”
已?经知道?自己被调查透彻,事已?至此,他清楚多少谢仃都不意外了。
的确。林家夺权内斗那两?年,她也跟林未光学了些手段,虽然浅显,但煽风点火还是绰绰有余。
人总得留些心眼用以自保,她更坏些,不满足于独善其身,对搅浑水更感兴趣。温家兄弟阋墙,唯独缺枚导火索,局面?如何?跟她没关系,她更乐得看那人失去事态掌控的光景。
“听说对面?是个老绝户。”她眼底划过?狡黠笑意,坦荡承认,“我挺想看他找你麻烦的。”
温珩昱眉梢微抬,“不怕惹祸上身?”
“我钓鱼执法,手里?捏着他犯罪事实?,如果那老头被捕,我也算功臣。”谢仃轻一偏首,“虽然程序先?后顺序不妥,但我账户的确清白,随时?配合举证。”
“再说。”她垂眸,“凭这点钱,只?够找些小麻烦吧。”
税局那边哪派的人都有,这事顶天也捅不到上面?关注,约莫要以“企业自查”告终,没滋没味的警告罢了。
话音徐徐落地,温珩昱对她这番话不予置评。将文件搁置一侧,指骨搭落扶手,匀缓地轻叩。
“你很聪明。”他嗓音沉淡,“这些心思和算计,最好只?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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