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几年,就当是你们家犯小人犯太岁,过了这个坎,从此以后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绝对可以转大运。”
“那就承诸位吉言了。”顾爸爸冲着街坊邻居们笑着拱手,当即表示顾家大难不死,要大摆三天流水席,宴请这些个老街坊邻居们。
大家也都知道顾爷爷和顾奶奶刚刚出院,需要静养,闻言立刻说道:“这个不着急,等过段时间再说。反正这顿饭我们大家是吃定了。”
顾爷爷和顾奶奶站在顾家门口,跟老街坊们寒暄了一阵儿,才在大家的催促下回家休息。
刚进院门就看到了被火烧了一半的西跨院,顾爷爷看着烟熏火燎的半壁残垣,摇头唏嘘道:“合该咱们家命犯火灾。”短短几年时间,竟然被烧了两次。
顾爸爸立刻说道:“已经联系好施工队了,开春以后就开工动土。爸您就放心吧,到时候肯定还您一个原汁原味的老宅子。”
顾爷爷没再说什么,扶着顾奶奶进屋休息去了。
相比之下,顾爸顾妈还有顾九阙就没这份好运气,被街坊邻居们拽住了问东问西,大家都比较好奇白家人的下场。
“听说白彦梁当场就被凶手打死了?白悦笙也变成残废了?是不是真的呀?”
顾爸爸点点头,愤然说道:“与虎谋皮,还能有好?”
街坊邻居们唏嘘不已:“可不是嘛!白家男人死的死残的残,白悦笙他妈还得去坐牢。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你说他们白家图什么呀?”
“图个损人不利己呗。他们要是没起坏心,也惹不来外鬼。闹成今天这样,全都是他们白家自作自受,还真怨不了别人。”
“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白悦笙打小儿是个挺好的孩子,都被他父母给带坏了。所以说为人父母,还得好好教育子女,能不能成才那都是两说,可不能真学坏了,把一家子都拖进沟里去。”
“唉……”
街坊邻居们纷纷默然。虽说他们情理上都知道白家人是咎由自取,可是大家毕竟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眼见着白家落到这个下场,也不免有些唏嘘。
“也不知道白悦笙他妈最后能判多少年。”
“又是纵火烧屋,又是合谋绑架,估计轻不了。”
“而且他们家还有前科。”
“怎么着也得判个好几年吧。”
“到时候白悦笙可怎么办?他爸死了,他妈去坐牢,他还残了,谁能管他呀?白家也没什么亲戚了吧?”
“就算是有,谁敢管他呀!不怕被他搅和得家宅不宁?再说了,不都说他已经疯了嘛!到时候应该会送到精神病院吧!”
“可不是。要是没疯,就按照他做这些事,恐怕也得坐牢。”
“这么一想,也算是好事,怎么着都有人管了!”
“还真是……”
街坊邻居们议论纷纷,都把这件大新闻当做是茶余饭后的最好谈资。
就连顾九阙的同学和博物院的同事们也都如此。
顾九阙也能理解,这么骇人听闻的案子生在自己身边,大多数人都会感兴趣。但顾九阙还是觉得不堪其扰。他不太喜欢跟大家说这些。
他总会想起上辈子的自己。
家破人亡,孑然一身,残废毁容……不知道是不是报应不爽,上辈子害得他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罪魁祸,最终也落得个同样的下场。
顾爷爷和顾奶奶在家里休养了十多天,就开始张罗设宴款待沈珩父母的事情。至于顾爸爸答应街坊邻居们的三天流水席,也会在宴请沈珩父母之后,过年之前举办。顾爸爸已经开始物色流水筵席做得好的厨师了。
因为京州市的冬天很冷,西北风冷硬刺骨,其实并不太适合在外面摆席。所以顾爸爸思前想后,准备在胡同里搭个遮风的长棚正所谓千里搭长棚,顾家大难不死否极泰来,自然要热热闹闹摆一场筵席。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宴请沈珩父母这顿饭,还是由顾爸顾妈亲自掌厨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