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让爹爹担心了。”陈恒赶忙赔罪。
“无妨无妨,掌柜都跟我说了,只是我放心不下,才等在门口。”陈启见儿子全须全尾,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是放下。
天知道他回到客栈,发现陈恒不在时的那份紧张。陈启一度以为,自己要被陈丐山逐出族谱了。
眼下在客栈门口,也不便多说。陈恒拉着陈启,“爹,你跟我来。”
父子俩一路来到客栈内的小院中,借着蒙蒙月色躲到树下。陈恒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陈启的手中。
陈启接过,借着月色一看,竟然是张百两银票,当场吓得就自己捂住了嘴。
“恒儿,你不是出去吃饭吗?”
“是那边的主人说知府大人命他给的,每个县的案首都有。”陈恒咧嘴一笑,又悄声道,“爹,等到我们归家后,你就拿去给奶奶和娘。大姐再过几年,也要成亲了。你给娘四十两。
这两年家里的钱都用在身上,你再给奶奶四十两,让她留着给二姐跟双喜。剩下二十两,你就帮我存着,以后再有什么开销,咱们先用这個钱。”
();() 见儿子连钱的用途都安排好,陈启还是不免担心道:“恒儿,你跟爹说,这钱拿的踏实不?要是不行,咱就送回去。”
“放心吧,爹。这是知府大人的意思,那户盐商应该没有假传号令的胆子。既然每个案首都有,我们不拿反倒会招人恨。传出去就是坏了他人的名声,来成全自己。伱说儿子说的是不是。”
陈恒一通分析,陈启听完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大家都是凭本事拿的,你非要装清高,弄的自己特立独行,这样的人就算是在山溪村也会被戳脊梁骨。
既然心中的担忧放下,陈启不免开始头疼起如何保存这张银票。他最后使了个办法,用布将它包起来贴身保存。
晚上俩人挤在大通铺时,陈启还有些不放心的用手挽住陈恒,两父子胸贴背,正好把一百两夹在中间。
陈启平日是个倒头就睡的庄稼人,此刻反倒成了惊弓之鸟。弄得陈恒哭笑不得,只得开口宽慰他:“爹,安心睡。以后咱们家会越来越好的。”
陈启闷哼一声,良久才道:“爹都知道,有恒儿在,咱们家就是会越来越好。爹就是觉得太快了,都没好好照顾你长大,你已经比爹厉害多了。”
陈恒古怪的笑道:“那你能松开手不,这样睡,我不踏实。”
“这样睡,爹才能踏实点。你一个小孩子,凑合着睡睡就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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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就到了陈恒参加府试的日子。照例是天蒙蒙亮便要起床洗漱,陈启替陈恒收拾好行囊后,就开始前往贡院。
是的,贡院就是时下专为科举设立的考场,场面比起泰兴县明显上了一个台阶。这次与陈恒联保的书生都来自泰兴县,作保的廪生也不用换,还是之前那个。
只是比起泰兴县时的二两银子,这次的保费涨到了三两。让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不愧是扬州城,什么东西都要贵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