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到两个偏房去寻了一圈儿,没见到两个小子的影子,便猜想,人肯定是被陈家关到祠堂后厅来了,便也寻了过来。
看见苏简终于找到了俩人,钟声赶紧将之前苏简给他的小袋子取出来,拿出里边的药。
“快,给这小子用上,耽搁时间长了,怕是不好。”
苏简刚才就已经把过了月半的脉,是有些烧,不过,骨头没大事,那支箭应该只射穿了月半的小腿肚子。
苏简也不啰嗦,直接取出那黑色的药丸子,然后捏开月半的嘴,往他嘴里一扔。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用的力气,直接一扬月半的脖子,药丸子便被月半囫囵吞下。
苏简又取出那黑漆漆的药膏子,毫不嫌弃月半那脏污的腿,直接就往伤口上抹去。
伤口处,红白相间的肉,狠狠向外翻着,中间一个血刺呼啦的箭口,看着触目惊心。
当苏简给月半上药的时候,昏迷过去的月半,甚至还轻轻哼了几声。
可见这回,月半可是吃了大苦头。
“这药好用吗?”
钟声眼里有着焦急,这孩子,倒是个不错的。
“钟大叔放心,我的药,绝对好使,用不了两个时辰,他就能行,这热便也能消下去。
回去以后,再给他喝上几天消肿止疼的药,多做些好吃的补补,歇上一段时间,便也没事了。”
钟声心里倒是庆幸,幸亏没伤到骨头,要不然挨了这么久时间才救治,这孩子的腿就算废了。
“他们如今这样,还能走得了吗?”
若说来之前,苏简还打着主意,想把月半他们两个人先带出去。
免得在陈家,还会遭来其他毒手。
可如今看见月半伤成这样,甚至就连赵二都被揍得鼻青脸肿。
苏简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走?咱们可别轻易走,咱们得让陈家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钟声几不可见地看了苏简一眼,心里对这小子的话,感觉很是不可思议。
他在这熬牛堡生活十几年,这陈家每次闹出类似的事儿,几乎都能把对方,扒下一层皮来。
如今这小子,空口白牙就说让陈家‘请神容易送神难’。
看来这小子,是还不知道陈家的难缠和没底线啊。
那陈家,即使斗不过别人家,也要把别人家恶心到底。
钟声想劝,却终归是没开口,唉,尽人事听天命吧。
“赵二,你们先等在这里,明日天亮自会有分说。若是陈家人再敢动你们一手指头——”
苏简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赵山河,“就把这个撒到他们身上,保准他们能掉层皮。”
赵山河懵懵懂懂接过苏简递过来的瓷瓶,却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
他开开看了看,像是粉尘一类的,然后他就脸色一变,颤颤巍巍问道,“阿苏,这不会是毒药吧?”
好不容易日子能安稳下来,为陈家这样的人,背上人命不值得。
苏简简直要为赵山河的话噎死,“好你个赵二,怎么想的?还毒药?你当我是什么人,能随随便便就从兜里掏出毒药?
况且,就是我自己想杀人,也直接提刀也就够了,哪里用得到你们?
这是秘密武器,一般人我都轻易不给他们用。”
钟声也没说话。可却狐疑的盯着那小瓷瓶。
他知道,有些事能问,有些事不能问,除非人家愿意说。
这些年,他之所以能平安生活在这个小山村,靠的无外乎就是少打听,少参合,少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