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邵默不作声地将碗中酒再次一饮而尽,“赵姑娘,这第三碗又是为何?”
赵枝枝清了清嗓子,“这第三碗嘛,是罚你去了这么多日子也无传信回来,害我以为你忘了赌约的事,成宿睡不好觉。”
魏邵耿直辩解:“赵姑娘,你说的这条同第二条重复了,我既认下了不辞而别,又如何给你回信?”
赵枝枝被噎住,想了想便改口道:“那就罚你耽误了我的训练,若不然,我可能会比今日还要瘦。”
“赵姑娘还真是口齿伶俐,魏某认罚。”魏邵仰头饮下第三碗。
这可是五十多度的烈酒,因酒大伤身,所以这个时代的酒肆酿的酒最高也不过二三十度。
然而,赵枝枝自酿药酒虽度数极高,却因其中掺杂了名贵草药,这便能既不影响酒味,还能养身健体。
上次喝的也才三十多度,这回总能把他灌醉了吧。
赵枝枝瞧着魏邵脸上毫无醉意,只当酒劲还未上头。
她不紧不慢为自己倒了半碗酒,又将魏邵的酒碗倒满。
在魏邵疑惑的目光中理直气壮地说:“少侠,我用这半碗酒敬你。”
没等魏邵说话,她就自顾自地解释道:“少侠不要误会,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想着我以女儿身敬你酒,若是都斟满了,岂不是瞧不起你。”
好话坏话都让赵枝枝一个人说完了。
魏邵再不明白她是个什么打算就白瞎了这些年的历练。
他敛下眸子,决定将计就计。
“少侠,你究竟敢不敢喝?”赵枝枝已经将魏邵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倘若他这个时候再推脱,那便是没什么骨气了。
魏邵好笑地端起酒碗,同赵枝枝碰撞了一下,“来,干!”
赵枝枝同样大吼:“干!”
两人同时饮尽。
赵枝枝放下酒碗,抿紧红唇,绞尽脑汁地想其他敬酒的法子。
还没等她想出来,魏邵就一头趴在了桌子上,出“咚”的一声轻响。
赵枝枝吓了一跳,忙不迭起身走到他身边。
身为医者的职业病犯了,下意识想要为他诊脉。
魏邵心下一惊,余光瞧见赵枝枝的动作,便知她懂些医术,赶忙通过扭转身体不让她触碰到手腕,不然真要把了脉他装醉一事就暴露了。
为了转移赵枝枝的注意力,魏邵只能假装糊里糊涂地吐出一句话:
“赵姑娘,继续喝,别停。”
赵枝枝定在原地,用审视的眼神盯着魏邵看了半晌,这才松口气道:“终于把你灌醉了。”
魏邵不动声色地捏起了拳头。
他只希望,赵枝枝千万不要让他失望,若她真是伪装在他身边的奸逆,他定会让人用上最严酷的刑法招待她。
直到这个时候,魏邵都没全心全意地信任赵枝枝。
“少侠,睁开眼看看我,你还认得我是谁不?”赵枝枝蹲到魏邵身边,轻轻推了推他。
魏邵痛苦地呻吟了声,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模糊其词道:“你谁啊,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