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正磕头呢,听了这话一下子懵了。
刚才认错只是顺嘴儿说的,让他认真去想,实在不知哪儿错了。
只好哭丧脸着说:“好兄弟,我真是真心诚意来请你的,不去就不去,干嘛要动手啊!”
“都这会儿了,还‘好兄弟’呢!”
柳湘莲冷笑着又踢了几脚。
薛蟠“哎哟”“哎哟”乱叫几声,满地打滚儿。
心里纳闷死了:到底哪儿错了?
老子真不知啊!
可他不敢再争辩,谄笑道:“你说哪儿错就是哪儿错!我改!我立马改还不行吗!”
瞧他一脸谄媚的怂样,笑的比哭还难看,柳湘莲颇觉无奈——
他大概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开始时还想扮斯文,后面又让自己任意开价,或许真的自以为够有诚意了。
柳湘莲只得耐心提醒:“刚才见我时,你那塞了狗屎的脑袋里在想什么龌龊事儿?”
“我在想什么龌龊事儿?”
薛蟠口中喃喃,眼睛上翻,望着天上遥远的星河,绞尽脑汁苦苦思索。
忽然俩眼暴突,回过味儿来,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他惊诧莫名的抬头看着柳湘莲,心里有苦难言。
这事儿敢想不敢说啊!
单是想想都被揍成这样,说出来还不被你打死!
薛蟠仰头怯怯的瞟了眼玉面含霜的俊俏少年,慑于对方的心狠手辣,再生不出丝毫旖旎念头。
只能继续叩头,连声求饶道:“我知错了!我昏了头,我该死!以后再不敢了!饶了我这遭吧!”
柳湘莲拿剑鞘挑起他的下巴,逼视对方。
“那你说,这顿打该不该?”
“该!该打!”
薛蟠向来识时务。
在书中,若非柳湘莲觉得恶心,他还要被逼把自己的呕吐物再吞下去!
这时不过是磕头认个错儿而已,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不过就认怂,不寒碜,他很有觉悟。
见状,柳湘莲也不再折腾他,含笑说道:
“你要是早有这等思想境界,咱们便是朋友了!何至于此啊!”
一张冰脸瞬间融化,笑意横生,如春花烂漫,星光璀璨。
若不是胯下正疼、腹部剧痛,薛蟠又得看呆了。
他忙点头应道:“朋友好!做朋友好!”
柳湘莲收剑入鞘,伸手将薛蟠扶起,帮他拍去衣服上的脚印,理了理衣衫。
薛蟠努力站稳,挤出受宠若惊的笑脸,谄媚而苦涩。
心里大骂对方是个疯子!
柳湘莲扬起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脸,“啪啪”作响。
笑说道:“薛蟠,我知你在想什么——
肯定是在狠立誓,回去便叫人来收拾我吧?
比如打我闷棍?拆了我家?
或者叫你舅舅你姨父找门路抓我进衙门打板子?”
薛蟠闻言,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心里纳罕,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我刚刚演的不像?
认怂认的不够虔诚?
不过你到底是猜错了,我没可想抓你回衙门,是准备绑起来关进我屋里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