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至月上中天才得了片刻喘息的功夫。
刘松活动着僵硬的肩颈,透过雕花漏明墙隐约看见“玖”浸在月色里的轮廓,蓦地想起漏了什么。几番尝试联系单映雪均提示正在通话,好不容易拨通了却始终无人接听。
无法,他只得折回大堂,试着打“玖”的座机。
“嘟——”声持续,久到他以为对方不在屋里,电话忽然接通。
刘松连忙拎起听筒,“单女士,抱歉这时候打扰您。”
“有什么事吗?”
本应清澈的女声有些涩然不稳。
刘松没多想,歉然道,“今天‘拾’有新客入住,对方提前订了温泉池时间,建议您错开晚间18-19时这个时段。没能及时告知您,希望没有给您造成困扰,再次抱歉。”
“好,呃,好的。”
尽管电话里单映雪似乎努力想让她的嗓音听起来正常,但是仔细就能听出来,那种破碎压抑里,裹着甜腻的娇软。
刘松怔了怔,脑海里冒出一个不太靠谱的猜想,突然耳朵一热。
“那不打扰您休息,祝您好梦。”他飞快地挂了电话,像是听筒烫手一样。
被迫以这样羞耻的情状接完电话,单映雪恨得简直想撕掉6星回一块肉。
如果说上一次6星回算得上温柔的话,今晚就格外的强势,或者说凶狠。
从最后那一吻开始到现在6星回一直一言不,了狠似的掠夺,彻彻底底卸下伪装,只想完完全全占有囊中之物。
单映雪贝齿咬到颤,眼尾溢出水汽,实在受不住才漏出一声无助低吟,倔强不肯服软的样子直叫他气得心颤。
两相对峙,他终究败下阵来。
放缓了动作,俯身轻吻她唇角,手掌抚着她脸颊,拇指来回摩挲细嫩皮肤。
单映雪不满地横了他一眼,这才攀着他的手臂,软绵绵地叫他。
“6星回——”
“嗯。”
“轻点。”
吃定他舍不得。
……
单映雪再一次在满身羞耻的酸痛中醒来。
侧过头,对上那双眼睛,她诚心诚意地评价,“不像你啊。”
6星回的五官很立体,经过时光雕琢,比少年时更多了几分硬朗锋锐,很是贴合小说里描写的英挺如刀削的面庞。而今他锋利的五官在朦胧晨光里氲得干净柔和,衬得被褥之下的肌肤相亲特别涩情。
“我应该是怎样?”
单映雪屈着指节来回刮着他下巴上冒出的一点点胡茬,纠结了一会儿才说:“反正不该这么禽兽。”
6星回定定望进她含水的眼眸反问,“你真的了解我吗?”
“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她刚要反驳,忽然意识到,“等等,你承认自己禽兽啊?”
“看对谁。”
6星回点了点她的唇,放缓节奏一下一下轻啄,呼吸因为克制而节奏混乱,时不时屏息。
单映雪感受到他的呼吸正在变热,忙推了推他。
掖好塞紧的被子随着她的动作松散开,恰有风从半开的窗扇漏进来,冷气一激,喉间压抑了一会儿的痒爆,接连咳了好几声。
被她枕在脑袋下的胳膊动了动,压实被角,盖在薄被下的手轻拍着,倒像是在抚慰小朋友。
“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