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行人便到了书院。
书院内的一些夫子听说县令大人来访,正欲带着学生过来行礼,便见着胡县令风风火火地进了一间课室。
“子欲,子欲,我带好东西来看你了!”
被胡县令称作子欲的周夫子正在整理东西准备下课,见到胡县令急匆匆地跑过来,不由提醒道:“佩知,你怎的过来了,如今你已身为一县之令,莫要再这般了!”
周夫子说的是让胡县令在外人面前多少要端一点架子,却没想胡县令却理解为他让自己莫要再与其太过热络,摆摆手道:“你我之间不必整那些虚的,你可是要下课了,正好我这里有好东西给你看!”
说着,胡县令便拿过师爷手里的匣子打开,“看,就是这个!”
周夫子正欲问胡县令这是什么东西,便见胡县令已经拿过其中一支已经削成尖的铅笔在一张纸上写写划划了起来,他凑过头一看,好家伙,这东西写字怎的那么快!
“快给我瞧瞧!”周夫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抢胡县令手中的笔,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在纸上写划了几下,“呀,这笔在我手中怎么不听使唤!佩知,你再用一遍给我瞧瞧!”
胡县令便又教了他正确的抓笔姿势,未了还看了跟进来的孟静一眼,确定无误后才放下心来,内心甚至有点小窃喜,就像幼时写了文章得了夫子夸赞那般的心理。
周夫子左右划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能握住笔,写出的字有些歪歪扭扭的,和他平日里的优秀书法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学生这时正探着头瞧了过来,这一看就不由乐了:“县令大人,您这是哪里弄来的稀奇玩意儿,它虽然有新意,可这真用来写字还是差强人意呢!”
胡县令听了他的话不但不恼,反而越是昂挺胸起来:“你懂个什么,这东西好用着呢,你不会用不代表它不好!”
那位学子撇了下嘴,没有说话,显然是不相信的样子。
不过,虽然他因周夫子的关系对胡县令已经极为熟悉了,但他自是不会公然和一县之令对怼,他一介学子还没有到那个层级!
其它几位学子也大着胆子凑了过来,一看到周夫子写的字后就表了自已的看法:“我们夫子的书法水平一向是顶好的,用这东西写出的竟是这般难看,可见这东西是不好用的!”
“夫子,莫要再写了,这东西压根就不适合用来写字!”
“夫子,这完全不是您平日的水平呐!”
胡县令也不与这些人怼,对着课室外正与胡雨萱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的三丫喊道:“三丫,你快进来!”
众人不知胡县令这会儿叫个小丫头进来干什么,只是好奇地盯着一蹦一跳过来的两个小丫头。
三丫凑到胡县令跟前:“县令伯伯,可是有事需要我帮忙?”
问的那叫一个一本正经,直把一帮学子给看的目瞪口呆,人家堂堂县令大人能有啥事需要你一个小女娃儿帮忙的!
偏胡县令这时无比亲和地点点头:“正是!你帮我用这笔现场作画给他们看!”
三丫点点头,接过周夫子手中的笔一屁股坐在周夫子平日讲课所坐的椅子上,调了下椅子与桌子的距离便开始画了起来,直把一帮学子们看的直吸冷气,你一个小女娃儿怎么敢坐我们夫子的椅子!
在他们的思绪还没有调整过来的时候,看着三丫画画的胡县令已经在一旁满意地点头了:“嗯,不错,这画画的简单又传神,可称佳作!”
一旁的胡雨萱激动地眼睛直冒星星:“三丫,三丫,这画好棒,你一定要教我,我让我爹给我准备拜师礼,明日一早就到你家去拜师!”
众学子:雨萱小姐年纪小不懂事,见着人随便画两笔就要拜师了!
还是坐在头排的那个学子先开口,他有些苦口婆心地看着胡雨萱:“雨萱小姐,你贵为县令之女,这可万万使不得,......”
“什么使得不使得的,这画画的我喜欢,我就是要拜师!”
“可,......”那位学子没有再说下去了,他对三丫是有些印象的,之前张家摆摊的第一天,三丫从书院里拉来的第一波客人里就有他,他当时还是有些欣赏这个四五岁的小女娃儿的,可知道她只是一介农女出身,便也只是好奇一下没有再多关注了。
如今也一样,一来他觉得三丫年纪尚小,二来他觉得县令家的小姐自是不可能真的拜一介农女为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