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后,朦胧水汽后哪里还有人。
难不成跑了?
萧时宴将手中东西放下,轻唤:“苏世子?”
池边响起闷声回应:“…何事?”
循声望去,他这才看到池边玉阶上趴着一个小小身影,竟是睡的正香。
大抵是放松下来,被人惊扰了,苏檀不禁眉头微蹙。
萧时宴心下一软,褪去衣衫没入水中,拿起一旁的香胰子,慢条斯理地替她搓背。
感受到落在肩颈上的揉捏,苏檀睁开惺忪的双眸朝后看去,愣了一瞬后睡意全无,耳尖都爬上了一抹薄红:
“督主。”
扑腾间,小东西后退了两步,那滑腻顿时从掌中溜走。
萧时宴嗓音淡淡,“过来。”
分明不是命令的语气,但看到他裸露着的上半身,苏檀依然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
她还在愣,萧时宴却笑的妖冶:“苏世子应当乖些,看清自己身处何地。”
苏檀咬着唇,心道罢了,就当自己被狗咬了,闭眼往前扑过去。
她心跳如鼓,却没想萧老狗根本没动手动脚,反而温柔地给她擦洗身子,随后又将她抱起来擦净水珠后,放在旁边的软垫上。
“快些穿上衣裳,桌上放着吃食,切不可挑嘴,填饱腹才是重要的。”
苏檀听着这些话,仿佛那七老八十的嬷嬷唠叨一般,不过折腾了一晚上,她确实饿了。
打开食盒后,里面是些清淡的吃食,她随意的用了些,又看到里面还有水壶,便倒了杯一口灌下。
瞧着她喝的挺快,萧时宴眸色一暗。
他还没想到怎么哄骗她饮酒,她倒好,上来哐哐直接干了两杯。
千里醉入口甘甜,苏檀只当是普通甜酿,拿来润喉的,并未多想,又倒了一杯。
萧时宴走到她身边坐下,专注看着她。
小东西用膳的模样斯文秀气,细嚼慢咽着,极其赏心悦目,那拿着玉箸的纤纤手指,瞧着比玉箸还要白。
若她是以女子身份留在永昌侯府,周身群狼环伺,孤苦无依又顶着这张绝色容颜,怕不是觊觎的人前仆后继,用尽手段。
莫非这就是她女扮男装的原因?
萧时宴捏着她垂下来的一缕秀轻搓,漫不经心问:
“为何扮作男子?”
苏檀想都不想直接回应:“父母之命。”
萧时宴微滞,目光柔和了些,揉了揉她的脑袋后,取过那只酒壶,就着她喝过的杯盏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那拿着杯盏的手,在莹润的烛光下,毫无瑕疵。
苏檀双眼迷离,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那只手上,只觉得萧时宴的手,实在是巧夺天工,比起精心雕琢的玉器还要精致。
再上移,溢出的酒水顺着他的唇角滑落,滚过他的喉结脖颈,没入浅色的衣襟之中。
苏檀这才觉,他也是刚出浴。
寝衣松松垮垮地,衣带未系,而那未擦干的水珠使得衣料贴在肌肤上,愈凸显他胸前的肌骨轮廓。
宽肩窄腰,精瘦的身形下藏着不可直观的隐形力量。
苏檀看的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