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史下课了,幽灵宾斯教授用那慢慢悠悠的声音说了下课之后,就飘回职工休息室去了,留下66续续醒过来oR被同学叫醒的小动物们收拾课本书包,准备去大礼堂吃午饭。
叶知秋把奥米尼斯的笔记本和自己的一起放进书包里,同样叫醒了睡得口水都要下来的同学,獾獾们簇拥着往楼梯走。
奥米尼斯慢慢把羽毛笔和拧好盖的墨水瓶放进包里,听到旁边传来好友的声音: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魔法史没睡觉甚至没打瞌睡。”
塞巴斯蒂安撑着下巴偏头看自己的好友,他认识奥米尼斯的时间很久,在还没来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好友了,进入霍格沃茨之后又进了同一个学院,塞巴斯蒂安敢打赌,他就没见奥米尼斯在宾斯教授的课堂上那么清醒过。
甚至清醒得自己做了一整堂课的笔记。
——往年的魔法史考试,奥米尼斯哪回不是靠他的笔记救急的!
想到这,塞巴斯蒂安猛地坐直身体:“等等!你不会是重抄了我的笔记借花献佛吧!?”
“你还找得到你一年级的笔记?”奥米尼斯毫不客气地反问,把塞巴斯蒂安噎了个半死随后才道,“能够重新享受青春是一个奇迹般的机会,自然应当好好把握。”
“你所谓的把握机会就是把我挤到旁边还给我下安眠咒?”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奥米尼斯可以听到那些斯莱特林的一年级生从门那边离开往走廊去的谈话声和笑声,他们在嬉笑着,偶然间回头现萨鲁和那个冈特还没出来,就又转头去和自己的朋友谈论他。
冈特,瞎子,斯莱特林的后裔。
不知道该说是恶意,亦或者只是小孩子的好奇心,这遭遇与他当年刚入学霍格沃茨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差别。
就这方面来看,百年后的四个学院和百年前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差别。
毕竟人依然还是人,有着人的劣根性,这种东西是不会因为外部条件改变而跟着改变的。
这是她说过的话,是在某个塞巴斯蒂安又埋研究黑魔法而消失得不知道去了哪里的下午,在玄廊的地穴里,她在写夏普教授要的魔药论文,而他因为找不到塞巴斯蒂安、担心那个固执的家伙又在做什么危险的事而急躁得像只被围殴的火龙一样朝着所有引起他注意的东西喷火的时候,他们间的话题奇异地从塞巴斯蒂安身上转到了人性上。
——哪怕是现在,奥米尼斯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话题最后会变成那样,但他记得她沉静平缓的声音,像宁静的大海,他沉浸其中,家族血脉中遗传的易怒和躁火被消弭得干干净净。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成为一个人的朋友,让人忍不住朝其倾诉所有的挚友。
奥米尼斯见识过很多次,不管曾经什么样的态度,只要她想,那么,对方最后总会将她视作最好的朋友。
不需要任何魔法,只要诚挚的语气,态度,和行动,她就可以成为你的挚友,让你想将一切都分享给她。
只要她愿意这么做。
但反过来说,如果她不愿意,那谁也没可能步入她的周围。
“塞巴斯蒂安,你需要认识到一点,”教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所以奥米尼斯可以毫无顾忌地开口,“她不认识我们,在她的记忆里,没有和你一起在霍格莫德并肩作战打败巨怪,没有一起违反校规夜闯禁书区,也没有和你一起去你家见过你的家人,更加不曾为了你的妹妹安妮……”
他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把剩下的话像吸气一样沉回肚子里,跳了过去:“……如今的我们在她眼里,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最多算是认识了不到一星期的同学,哈,甚至还是刚进魔法界就知道的臭名昭彰的斯莱特林,”他自嘲一样笑了一声,“她没有义务包容你我的任性。”
那是身为朋友的她才会做的事。
“如果你真的想重新拥有我们的好友,忘记过去,从头开始吧——你总该能做的比我好的,不是吗?”
奥米尼斯起身,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