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酥一把卷了行军图,起身给杜牧飞让座。
“我也是运气好,出去撒尿被那小子砸了,我顺手捆了,没想到竟让我炸出来他是三道香的儿子。”
“谁的儿子??三道香??”
杜牧飞一听愣了一下后,瞬间神情变得有些讳莫如深。
季寒酥看那神情,犹疑不定的问道:“杜叔可是认得此人?”
“呵,我不认得,但听说过,大名鼎鼎的制造暗器高手,不过……”
杜牧飞摸着下巴,坐下后突然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我虽然没见过,但是你江叔叔估计见过,而且我猜可能和这个三道香还颇有些渊源。”
季寒酥没说话,叉着胯很是无语的看着杜牧飞。
“在怎么有渊源,外面那小子总不可能是我江叔叔的吧!”
杜牧飞一脸难受的神情,“怎么可能是他的,就他那一上女人床就软的样儿,能生出儿子来才真是日了怪了!”
季寒酥呲着牙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江叔一上女人的床就软?你看见了??”
杜牧飞啐骂了一声,“我是在给他造谣,又不是给他造势!他上没上女人的床,我去哪儿知道去!”
季寒酥一脸泄气的神情,“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好的上过同一个女人的床,看来是我想多了。”
杜牧飞一时想骂又不知道该怎么骂,看着季寒酥表情纠结不已。
“你小子给我等着,明日我就写一份军报,参你一本!”
季寒酥不屑的撇嘴,随后言归正传道:“今日燕国没有开战,我去让我们的人好好休息一下。”
说着就要往外走,被杜牧飞叫住了。
“这事你不用管,有齐将军在问题不大,现在最当紧的是,燕国突然停战,真的只是因为一个半大的孩子?”
季寒酥想说管他的,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杜牧飞烦忧的事,有可能会是他们攻破燕国的转机。
于是又坐下,蹙着眉头沉声道:“探子来报,燕国近日朝堂上为了晏子修监国一事吵的不可开交。”
“我猜,晏子修作为魏国的宁王,却又出现在燕国。必然有许多不服之人,可是如今却又传出另外一个消息,说晏子修其实是赵景明的儿子。”
杜牧飞沉思着,“消息可靠不可靠暂且不说,就单单这消息,你没觉与当初你在北境时,多有相似之处吗?”
杜牧飞的话,让季寒酥怔愣了一会儿,他当初关于身世的事,是谢景昀传出去的。
这事谢景昀当着他的面说过。
季寒酥额角滑落下来一滴汗,若这个消息真的是谢景昀放出来的,那他岂不是神了?
不过他还是相信谢景昀,就算是谢景昀故意放出来的消息,也必然有他的道理。
“相似倒是相似,管这么多做什么,只要是对我们有利,不是更好吗?”
杜牧飞点头,“如果说晏子修真是赵景明的儿子,那他做燕国的国师,又有监国的权利,这些就都说的通了。”
“晏子修他娘也是有本事之人,竟然给魏国的老皇帝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杜牧飞却不以为然的道:“盛世太平里,女人总是娇宠些,若是放在现在这种境况来说,别说带绿帽子了,能好好活着都算幸运的。”
季寒酥还想说什么时,齐可翡从外面进来了,原本就有些黝黑的脸。
这些日子顾不得洗,看上去更加的黑,还泛着明锃瓦亮的油光。
一进主帐就气愤的说道:“你到底从哪儿搞来那么一号货色?都吊在城门楼上,还滔滔不绝的骂人。”
杜牧飞好奇的问道:“他都骂些什么?”
齐可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几年的光景,不仅人变得成熟了许多,也灵活了许多。
“能骂些什么,左不过就是围着他娘两个字转,这都一上午了,都不带停的,就算口水不要钱,那也不是这么糟蹋的吧!”
季寒酥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笑着回道:“还有齐将军没辙的事啊!你不是会装神弄鬼吗?给他来一出!”
齐可翡一听,对着季寒酥就是一脚,嘴里骂骂咧咧,“你个混玩意儿,老子何时装神弄鬼了!”
杜牧飞看着两人打闹,这几个月里军营中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放松过,每日都精神高度紧绷着。
季寒酥停下手对着齐可翡说道:“你们最近有没有百里荀的消息?他自从上次离开长安后,我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齐可翡摇头,“百里荀这段时间肯定很消沉,一下子没了两位至亲,想必他心里也受不了吧!”
季寒酥蹙着眉头,惋惜的说道:“他为人洒脱,但却偏偏被世俗束缚,如今也不知去了哪里,你们要是有他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杜牧飞却沉思着他们刚才的话,他小年时也同样遭逢过家族巨变,若是没有当时的褚老将军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