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荀蹙着眉头,打量着四周。
“谢朝自当朝以来,独揽大权,莫不是有人不服,所以暗中坑害?”
百里荀立马接道:“若真如此,那些游方术士来长安似乎就说的通了,可这手段未免也太损阴德了!”
“你觉得这么做的会是谁??”
季寒酥问完后,百里荀沉思了片刻,回道:“摄政王的存在,触动了谁的利益,谁就有最大的嫌疑。”
“谢朝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手握着皇权,碍着某些人为小皇帝铺路,却又不敢对谢朝有所动作,只能做这些腌臜事。”
敢在皇城脚下做此事,若是没有人罩着,谁敢如此做。
这一点,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百里荀看着季寒酥手指摸着那木头人像,将刀子拔了出来,又解开了捆着手脚的铁链,暗自皱眉。
季寒酥声音像被淬了寒冰,对着禁军说道:“去把裴德那老匹夫给我抓来!”
百里荀连忙拦住,“眼下并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这事的主谋,冒然抓人怕会给摄政王招来麻烦!”
“去两个人,将裴德劫持出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百里荀看季寒酥的神情,知道拦不住了,若真是裴文敬干的,那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季寒酥用手指,一点一点将那木像口鼻中的糠麸全都扣出来。
身上的暗沉快将他人淹没了,眼底的红血丝,蜿蜒曲折,看上去很是骇人。
即便百里荀对他已经很熟了,也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一会儿裴德来了,要真是他干的,你剥了他的皮都行,若不是他干的,你也拿他出出恶气。”
这损友真是绝了!!
不一会儿,裴文敬就被人揪着后颈,提到了季寒酥的面前。
一看这里灯火通明,季寒酥又面色沉静如渊。
他迷茫的问道:“你们两个混小子,大半夜的把我弄到这里干什么?小心我去摄政王面前参你们一本!”
说着拍了拍身上的土,他在睡梦中被人揪起来,只着了一条里裤,上身都还是光的。
夜里有些冷,风一吹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百里荀率先开口道:“裴大人为了外孙,竟敢坑害摄政王,还敢去见摄政王,简直不知死活。”
裴文敬更加的迷惑了,看着四处都是被砸成废墟的墙,以为他们是虎他要银子。
“忠勤候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向来恭敬摄政王,何来坑害一说?你们莫要随意给我扣帽子,我不吃这套,也别想从我这讨要银子。”
百里荀还想说什么时,季寒酥冷冰冰的开口了。
“来人,把这两根钉子钉到裴大人的心口,若是不招那便就地处决。”
百里荀一惊,小声对季寒酥说道:“别疯,万一不是他干的,你如何像太后和皇帝交代!”
裴文敬破口大骂,“你个孽障,我又何时招惹你了?你对着我什么疯?有话我们到摄政王面前说清楚!”
季寒酥抿着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杀意。
“把他提过来,让他好好看看,若真不是你干的,我自当谢罪,若你敢撒谎,今日就算掀了金殿,我也要灭你满门!”
百里荀连忙咳嗽了一声,本就是个破锣嗓子,一声震咳,让季寒酥刚才的话,消散了几分。
裴文敬咬牙痛恨道:“你别仗着自己是长公主的儿子,又有摄政王保你,我就不敢翻脸。”
季寒酥不想听他废话,走过去一把拽起裴文敬的手,强拉硬拽的将人拉扯到那口棺材前。
裴文敬本来看到棺材就已经很吃惊了,当看到里面木头刻制的谢景昀人像。
又四处看了一眼墙上的梵文时,当即大骇。
“坏了,这是有人要破坏我大周的国运!快去请皇家道观里的弘一法师!”
这话一出,季寒酥愣了一下,随后对裴文敬低吼道:“你少假惺惺,朝堂之上除了你裴家对谢朝如此忌惮,在有谁敢……”
季寒酥话没说完,被裴文敬照着脑门狠狠敲了一下。
“无知小儿!信口雌黄倒是真有你的!当今皇上尚且年幼不说。我裴家是外戚也不假,可我裴家也是忠良之后。”
“再说了,摄政王若是真有心,你觉得如今的太后,会生的出来皇子吗?那可是先皇的遗腹子,未落地之前,有多少种办法能悄无声息的处理掉?”
百里荀刚想说话,被裴文敬一声吼道:“还不快去给我找件衣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