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李氏泪眼朦胧,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丈夫,我丈夫他,他昨晚出去打猎”
这时候桑月才看到,桑李氏的手上全是血,脸色大变,急忙打开院门,跑回屋去,推搡着桑九阳:“爹!不好了!出人命了!”
桑九阳听到出人命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转头去看院子,却见院子里,桑李氏已经哭得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着。
“快扶我起来!”桑九阳急忙抬着腿下床:“把拐杖给我!”
扶着桑九阳向院子里走去,桑九阳走一步,便疼的冒一身冷汗,走到院子里,弯腰扶起桑李氏:“快起来告诉我怎么了?”
“我丈夫,昨天去打猎”桑李氏泣不成声,再说不出一句话来,手上的血却抹了一脸:“早上,他,他倒在村口,满身是血”
桑九阳呼吸一窒,拄着拐杖向外走去:“桑月,拿着我的药箱过来!”
桑李氏见状,也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桑月吓坏了,急忙回到药房将父亲的药箱拿过来,看了看桌子上的药瓶,抓了几个止血的药粉放进去,飞快的跑出去。
一路气喘吁吁的赶到桑李氏的家,却看见,从屋外,一条血迹延伸到屋内,屋里面,桑李氏的孩子正在哇哇大哭。
桑九阳气喘吁吁,费力的蹲下来,家中只有一女一小,谁都没有力气将这七尺汉子抬上床去,他身上的血已经干涸了,但是伤口翻卷,深可及骨,但是几道伤口上全都敷着药草,显然,有人提前处理过他的伤口。
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摸了摸脉,桑九阳轻轻松了口气:“放心,他的伤口虽然深,但是血早已经被止住,只是刚才你们在搬动他们的时候扯开了他的伤口,一会儿他就醒了。”
桑李氏听到这话,松了口气,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哎!李婶儿!”桑月放下药箱,急忙伸手去扶过桑李氏,掐着她的人中。
桑九阳在药箱中翻了翻,看着药箱中胡乱塞进去的那两包止血药,嘴角忍不住翘起,他转头看了看一脸焦急的桑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止血药撒在刚被扯开的伤口上,掏出白布来,一圈一圈的将伤口包扎起来。
坐在桌子旁边,拿起纸笔,写下一个药方,用茶杯压住:“一会儿桑李氏醒过来,就告诉她,按我的方子去外面抓药,理气补血,调养生息,喝上半月,我再过来。”
躺在地上的桑元武,突然剧烈的咳嗽两声,开始痛苦的哀嚎起来,但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声音很小。
桑九阳急忙凑过去,轻轻晃了晃手指:“醒了吗?”
“醒了。”桑元武声音沙哑,嘴唇青紫:“谢谢桑大夫。”
“无妨。”桑九阳转头对身边围观的村里人说:“来两个人扶着他躺床上去,地上太凉,他失血过多,会生病。”
两个壮汉急忙走过来,扶着桑元武,让他躺下,桑李氏也被人扶着放在桑元武的身边。
“既然如此。”桑九阳站起来,揉了揉腿,脸色已经惨白:“那我就先走了。”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桑九阳的衣角,迫使桑九阳停下脚步,转头看去,桑元武虚晃的视线正看向他,虚弱的说:“山上那人,也受了很重的伤。”
桑九阳微微睁大双眼,转头看向桑元武,刚想问,却突然看见桑月从旁边冲了过来,满脸焦急:“山上那人怎么了?你们发生什么事了?他还好吗?”
桑元武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昨天去山里打猎,没想到遇到了一只熊,我去追猎,却不曾想我打不过它,碰巧遇到那山上人,他为了救我,硬生生的挨了那熊两爪子。”
他喘了口气,旁边有人给他递来了一碗水,他喝了两口,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他当时口吐鲜血,带着我一路向前飞驰,却不曾想,路上又遇到了一群山匪,要劫掠我们,山上人就和他们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