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把饭给你热一下,虽然现在天气热,不过你现在身体虚,还是吃点热的。”李兰兰麻利地拔针,收拾吊瓶。
“卫生室还提供的饭吗?”
“不是,我们有食堂,病人家属可以凭票购买,但你下午有人送饭。”
?总不会是苏二奎?
李兰兰看出了苏半夏的疑惑,解释道:“不是你二叔,是个解放军同志,说是你爸爸以前教过他。”
解放军?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解放军来过她家,那是谁?
没一会儿李兰兰就拿着两个铝制饭盒进来,“我拜托食堂大叔给你凑着热一下,快吃点吧,你们俩现在都需要补充营养。”
饭盒里有四个大包子,一盒大米粥,还有两个鸡蛋,苏半夏和苏晨两个人吃绝对是够了的。
苏半夏苦夏,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苏晨倒是抱着大包子吃得很香。
这应该是国营饭店的肉包子,分量很大,肉也还可以,对于这个常年窝头腌菜的人民来说算是难得的美味了。
“喝点粥,别噎着了。”
到了晚上,白大夫可怜这姐弟俩,把自己平时休息用的行军床拉到了苏半夏病房,让苏晨晚上在这儿睡觉。
苏半夏推辞了两句让白大夫打断了,“这床这么窄,你让他睡哪,跟你睡床上,你们俩谁晚上掉下来都不是好事儿。我也用不到,明天你就出院了,再还我就是了。”
苏半夏接受了白大夫的好意。
白大夫的年纪跟她妈妈差不多,看着她在那铺着垫子,苏半夏的鼻子开始酸。
白大夫起身拿薄毯子的时候看到苏半夏红红的眼睛,“怎么了?”
“我想我妈妈了。”她说的当然不是原主的妈妈,而是自己的妈妈。
白大夫叹了口气,这孩子虽然恢复正常了,但也还是个孩子。
满室无言,苏晨被妥善安置在小小的行军床上,睁着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面的月光很亮,尽管屋里没有开灯,但并不漆黑。
“晨晨,等姐姐好了,你就去上学吧好不好?”
“不好。”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之时,苏晨终于说话了。
“为什么?”
“婶婶打你。”
“以后咱们不跟婶婶生活,她不敢打我了。”
苏晨没有再说话了,这段时间的巨变,给苏晨的心灵也留下了不小的创伤。
只能慢慢来了,属于他们姐弟的,苏半夏都会讨回来。
恶人,也该付出代价。
次日清晨,阳光刚刚照进来,苏半夏就醒了,再一看苏晨,连床上的毯子垫子都叠好了,也不知道他几点起来的。
“你怎么起这么早呀?这个等我起来弄就可以了。”
苏晨腼腆一笑,让苏半夏的心有点扎扎的,他才是个六岁的孩子。
“让我进去——进去——我是她叔,你们凭什么拦我?”
一阵咆哮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传进病房里,是苏二奎。
今天又有什么高招啊?苏半夏表示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