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新开了一家醉香楼,卖的酒醇香浓厚,名声大的很,连博启都略有耳闻,今日他特地约上刚混熟的常泰过去一道喝酒。
两人还未踏入酒楼,外头就已经人声鼎沸,喧闹非凡。
博启和赫舍里常泰肩并着肩,哥俩好似的一起进了醉香楼:“常泰兄,今儿个咱俩不醉不归!”
“好!”常泰笑着拍了拍他,两人在小厮的带领下,很快就走到一间厢房里坐下。
这厢房是开放式的,旁边还专门设立了一座屏风,好与另一间厢房隔开。
博启瞅了一眼,以为这是酒楼的特色,就不甚在意地转过视线,端起一杯酒敬道:“常泰兄,我先干为敬。”
说完这句,他就一饮而尽,样子十分豪爽。
常泰看着他微微一笑,也端起酒杯回他:“好,我也干了。”
“再来!”博启咂了咂嘴,这酒烈了点,但味道的确不错,于是他又倒了一杯敬常泰。
常泰欣然接上:“好!”他说完却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屏风的方向,那儿忽然冒出来一个小厮,他对着常泰挤了挤眼睛。
常泰收到小厮传达的讯息,瞥见屏风后已经人影憧憧,他犹豫一会儿,就拉高语调劝博启:“博启弟,少喝点吧,我怕你的腿伤还没好。”
他这一声顿时引得屏风后的人往这儿看来。
博启摆了摆手道:“大夫看过了,我的腿已经无大碍了。”
常泰又劝了一句,见他不听也只好作罢,他又抛出下一个问题:“博启弟,上回撞你的人是谁?我光顾着救你了,人却没看仔细。”
博启已经喝得醉醺醺,他面色通红:“常泰兄,是你救了我,我也就不瞒你了,撞我的人就是隆科多。”
屏风后的人听到隆科多的名字立刻来了精神,他竖起耳朵偷听着隔壁的对话。
“隆科多?”常泰疑惑地说。
“可不是,那隆科多…他,他在街上骑马,撞了我撒腿就跑,虽然他跑得快,但恰好被我看个正着。”
博启大着舌头回忆着那一天,气上心头忽然猛地一拍桌子。
常泰瞅着屏风后的动静,又接着撺掇:“那隆科多居然敢撞你,他不知道你姐姐是德嫔吗?”
博启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他姐姐还是贵妃呢,隆科多也算得上是皇上的表弟了,我这小门小户的,哪敢得罪?”
“你姐姐不是皇上的宠妃吗?皇上那么宠德嫔娘娘,你怎么还怕得罪他?”常泰见他不上套,语气有些急迫。
博启放下酒杯,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我姐只不过是嫔位,与贵妃之间差了两个位分呢,若是我去找隆科多算账,那佟贵妃将仇记在姐姐头上,那岂不是害了她?”
屏风后的隆科多听了这番话满意地喝了口酒:这博启倒是很识相,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常泰兄,我醉了,去歇一会儿。”博启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往里边的床上走去,刚躺下就呼呼大睡起来。
常泰见他这副德行,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暗道还好娘娘另有准备,就算博启不配合,也能让他的谋划成功。
他悄悄唤来小厮,两人将睡得死死的博启挪到另一个厢房里,随后一个与博启穿着相同的男人走进厢房里。
他先是试了下嗓子,然后就开始与常泰对话:“常泰兄,咱俩再喝!”这声音与博启的简直如出一辙。
“好!”常泰接着举起酒杯。
那人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巨响引来隆科多的注意:“那隆科多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有个姐姐当了贵妃!我姐姐可比她得宠多了,佟贵妃都年老珠黄了,皇上哪还看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