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拧了拧眉。
下一秒,突然恶劣地勾起唇角,他俯身,又离的那人近了些。
啧,近看依然毫无破绽。
倒是真死了也好。
活人虽然争不过死人,但那也只是情感上的。
但短命的那个却是再也没有机会拥有她了。
思及此,他低低轻笑出声,上扬的语调里难免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与毫不掩饰地愉悦,漫不经心极了:“放心,我会照顾好姐姐的,你安心下地狱就好。”
随即便要将手里的玫瑰放下,清甜的香气便出现在身后,急促的高跟鞋声让人怔愣。
他回过头时,便看到她眼里并不算明显的防备与警惕。
捻着花枝的手稍稍凝滞,一瞬间,花刺扎破指腹,红色的血珠沾染花径。
可被刺破的皮肤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四肢百骸只一瞬间蹿上奇怪细密的寒意。
最后通通汇聚于心口。
只那里,极微妙地酸涩、涨疼了下。所以,她在担心自己会对一个死人做什么吗?
如果自己真的做了呢?
她会怎么样?
会比现在的防备里更多一丝厌恶么?
明显的偏颇,让喉间干哑苦涩。
怎么办,姐姐,我有点难过。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浅浅弯起唇,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姐姐这样,我会伤心的。”
阮羲和没有说话,只这样沉默地看着他。
带着明显的,不悦的疏离。
少年背脊僵了僵,唇畔的笑容登时变得勉强了许多。
他一步一步远离那口水晶棺材。
眼里的笑意也一点点变淡。指甲死死嵌入掌心,暴躁地想要弄死罪魁祸——杀死艾斯克兰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死了。
姐姐不会这样对我。
都该死,该死!
造成这一切的人都该死!
许是因为少年这一刻的眼神太过阴鸷,以至于那些离他比较近的议员,都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尤其是几个,不经意间同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对视上的人。
瞬间后背浸出一层细密的冷意,犹如被毒蛇圈住脖颈,剧烈的心跳声和窒息感让人心生惧意。
突然,少年脚步顿住。
他平静地转过身。漂亮的眸子里,头一次卸下了所有伪装,深情、专注、认真、执拗,这些好似同玩世不恭的他完全不相关的情绪,通通出现在他眼底。
“姐姐,我们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