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还有这种可能,所以才没有义士一打二十,”江晓晴眼睛亮起来,“酒店里竟然还藏着这么厉害的人物呢,扫地僧本僧啊”
顾念无奈看她“你还是少看点武侠武打吧。”
“略略略。”
秦园园趴到两人面前的桌上,神秘兮兮地“可是酒店昨天都被剧组包场了,应该没什么外人吧。”
“其他资方也有受邀来的。”
秦园园不甘心地问“你们说,就没可能是我们剧组里的人”
顾念一顿,回眸。
不等她开口,江晓晴大咧咧地一摆手“怎么可能我都知道我们这小破剧组里不可能有这个级别的大人物。”
秦园园失望叹气,顾念又转回去看江晓晴。
江晓晴被看得心虚,摸脸问“我说错了吗”
“不,只是那句我都知道。”
“嗯”
“你越来越能看清自己了,晓晴,妈妈很欣慰。”
“”
几秒后,江晓晴反应过来再次扑上去“啊啊不许占我便宜我可比你还大呢,你明明是我们中间最小的一个,叫姐姐叫姐姐”
顾念被江晓晴的魔爪摇晃几下,突然笑意一僵“啊。”
江晓晴连忙停手“怎么了”
“我忘了”
“嗯忘什么”
顾念把手机一举,再说话时人已经飞出去了“我忘记跟骆修说他弟弟给他打电话的事情了”
“”
不等江晓晴和秦园园开口,房门啪的一声关在玄关里。
江晓晴呆滞回头“你觉得她还记得,我们剩下不到1个小时就该离开酒店回k市了的事情吗”
秦园园苦笑“可能健忘是宿醉后遗症吧。”
江晓晴“我去追她回来”
秦园园“短信给她好了。毕竟是她最后一天和骆修在同一个剧组了,从顾念角度,这得算是”
两人对视一眼。
江晓晴沉痛道“骨肉分离。”
“”
顾念还是记起来得晚了。
之前的早餐过后,骆修送顾念离开,然后独身回到空寂的房间里。
距离公司那边安排的车来接他还有两个小时,骆修去衣帽间的保险柜里取出药箱。白色的药瓶被他拧开,两粒药片倒在掌心。
骆修随意地垂着眼,将药片放进口中。
拧上盖子的刹那,他正侧过身,看见对面鎏光的长镜。镜子里照着木质的推拉门,只开了一扇。
错觉似的,好像还有个喝醉的小姑娘光着脚丫,趴在门板拿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你是不是在偷偷吃糖
骆修怔住。
他习惯了镜子里映着的那道身影永远像一张清冷素淡、没有情绪的画皮,就算工笔再美再精致,皮下也空荡。
而就在此时,前所未有地,他感觉到一种情绪像汩汩的山泉从干涸龟裂的心底冒出来,一点点充盈起那张画皮。
那种情绪渐渐胀满他的心口,满得要溢出来。让他觉得想念,觉得
如果趴在门后的影儿不是他的错觉、而是真实,那该有多好。
孑然一人的镜子前,骆修低下眼,猝然轻笑了声。
带着点狼狈的自嘲。
如果让骆湛知道,那大概免不了那句嘲讽
你也有今天。
含在舌尖前忘记咽下的药片已经化开,蔓延着让人麻木的苦涩。骆修轻轻卷了下舌,把药片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