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父皇都答应你了,你还不高兴吗?”
身侧传来的温柔女声,让宁云溪自混沌中清醒了过来。
身旁的妇人高贵优雅,风韵犹存,一身朱红凤袍,袖领之间暗金的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裙摆上展翅欲飞的金凤栩栩如生,脸上挂着宁云溪那般熟悉的温柔笑意。
宁云溪的眼眶不自觉的发酸:“母后”
原本坐在龙椅上的男子,黑金相间的龙袍衬的其高大威严,但此时这男子的动作却多了几分慌乱:“我们娇娇这是怎么了?怎的哭了?”
宁云溪看着围在自己身侧的父皇和母后,心口酸涩的厉害,如此疼爱她的父母,都是因为她才会惨死的
“父皇,母后是我错了!”
眼瞧着宁云溪放声大哭,宁远和楚婉然夫妻二人都是有些发懵。
他们这宝贝闺女自八岁之后,便没再掉过金豆子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虽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夫妻两个都心疼闺女的紧。
“不哭了不哭了,娇娇受了什么委屈和父皇母后说,有我们替你出头呢。”楚婉然捏着帕子给宁云溪擦眼泪,温柔的眼睛里满是心疼之色。
“我”宁云溪的声音忽然卡在嗓子里,眼神微怔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父皇和母后。
母后的手是暖的
宁远瞧着自家闺女呆愣的模样,眉头不由的便皱了起来:“来人啊,传太医!”
楚婉然也觉得宁云溪的状态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和宁远对视一眼,夫妻两个便拉着人坐到了一边去。
而此时宁云溪的脑子却是有些混乱,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和真实,但分明前一刻她还被裴清远绑在宛南城门口的石柱上不是吗?
在没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宁云溪决定不再轻易开口,但她的内心却是禁不住的升起了一丝小小的期盼,心口狂跳不止。
不多会儿功夫,太医就被宁远身边的亲卫离月给拉进来了。
瞧见一身黑色软甲的高大男人时,宁云溪的眼睛微眯,离月在宫门被破的那日便为了救父皇和母后而被杀了。
察觉到小公主的目光,离月有些疑惑,但也没多嘴。
“陈太医,快给昭宁公主瞧瞧。”
太医一路急匆匆的被扯过来的,连口气都顾不得喘,忙提着药箱蹲到了宁云溪的身前。
“公主殿下请伸手。”
看着面前蹲着的小羊胡子老头,宁云溪眼神微闪,迅速的将手缩了回去,抬头看着楚婉然:“母后我没事,我不要看大夫。”
她嫁给裴清远之后,负责给她请平安脉的人一直都是这位陈太医,但她并不信任这人。
宁远拧着眉头,很是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宁云溪:“胡闹,瞧你那脸色白的,不叫太医看看怎么能行?”
宁云溪伸手扯住楚婉然的衣袖,躲在楚婉然的身后小声道:“母后,我真的没事,只要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楚婉然有些不放心的低头看了眼宁云溪,瞧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心头了然几分,这几日正是娇娇来葵水的日子了。
“罢了罢了,娇娇即是不想看,便不看吧,她宫里头也有医女,叫婢子们多照看着便是了。”
王后开口说情,宁远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他们这位公主,行事向来是有分寸的,既是说不用看,想来是没什么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