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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頁(第1页)

安秦左手撐著側臉看安平發泄:「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的,你的憤怒只能讓你多費點唾沫,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又是這一套,他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令人討厭的邏輯,一整套他已經熟稔掌握又無比自洽的邏輯。

安平從他手裡抽掉他剛從煙盒裡面敲出來的一支煙,眉頭緊鎖:「安秦,你是試圖教會我什麼嗎?」她搖頭,「不要,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我自己會去看,因為你們都是騙子。」

慣會製造幻象,讓你看見他想讓你看見的。明明做的是蠅營狗苟的事,嘴上卻要說愛和大義,還要把一部明顯帶有時代印痕的成就,用嘴布道,譜寫成個人傳奇。

真迷眼,也真自以為是。

說完她將那支煙扔到他懷裡,推門下車了,凌晨五點,天依舊是黢黑的,沒有一絲要亮的跡象。

安平接了個電話,錢同元打過來的,她接起後他問在哪個位置,她大致說了下。

一會,從主街的位置正向駛過來兩輛車,都往她站的這個方向來,近光燈刺眼,看不清車身。殯儀館已經亮了燈,人為製造的光明把這一小塊地方給烘亮了點。

等到了近處,兩車先後進來,燈光不再直直照著安平了,她才看清,一輛是林東行的,一輛是王培清的。

車停穩之後,車上的人都下來了。齊齊四個人,先是錢同元和林東行,然後是鄒喻和王培清。

安平真想仰天大笑,裡面這人可太有能耐了,把這麼一撮人居然給湊到一起了。一群被單一價值觀劃分的明明白白的人。

各自都掃了眼,互相點了個頭,算是打了招呼。

安秦也從車上下來了,那支煙他已經又燃上了,夾在手上,又吸了口,煙尾的菸絲立馬亮了起來,火光印在他臉上,緩慢的跳躍。

抬眸看見這一群人,他慢悠悠走過來一一招呼,嘴裡叼著剩下的半截煙兩隻手去摸褲子口袋,從裡面摸出煙盒。

他挨個遞過去,錢同元對安秦的態度一直都是,知道他渣也覺得他厲害,所以這會跟鄰家小弟弟似的,接了煙還說:「謝謝哥,你這什麼煙,太好我怕我抽不慣。」

「抽不慣干嚼。」安秦乜斜他一眼。

錢同元那張臉笑得跟被拖鞋碾過似的,安平心裡罵他。

「你來幹嘛?」她儘量語氣平和。

錢同元搓了下臉,讓自己清醒了些:「我想著安叔怎麼著也是你爸爸,我們過來燒個香。」

安平覺得他腦子裡面的肌肉含量可能又增加了:「呵,我跟他的關係你覺著到需要我朋友來弔唁的地步了嗎?」

「人都死了。」錢同元拍了下她肩膀,「你就別計較了。」

安平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就是莫名彆扭。

安秦的煙盒輪到了林東行這邊,他恭恭敬敬地接了,又道了謝。他為數不多見過兩次安秦,一次是他跟安平去北京玩,安秦請他們吃了飯,後一次是兩人訂婚,雙方家長見面的時候見過一次。

他意見很少,幾乎沒怎麼講話。只是在訂婚宴快要散了的時候,他說了句:「我妹妹配你綽綽有餘,珍惜她。」

但是他沒做到,所以看見安秦有點心虛。

他用了跟錢同元一樣的話來安慰安平,安平覺得站她面前這兩個相識這麼久的男人,一個蠢笨到根本看不到這些細密的情感傷痛一直以來就像塞在蚌殼裡的砂礫,磨著她。俗透頂了,錢同元是一種褒義的俗。另外一個呢,就待在安全線內,不敢邁出。

林東行察覺到了安平的情緒,他又說:「我是想著你在這兒,過來陪陪你。」

安平不信任地擺擺頭:「謝謝你大老遠過來。」

安秦的煙盒輪到王培清的時候,他拿手擋了擋,謙恭禮貌的:「謝謝,煙我沒抽。」

安秦瞧了他一眼將煙收進了兜里,鄒喻沒等他視線投在她身上就背過了身。他依舊溫柔地淺笑著,但安平分明覺得那笑不對勁。

一種溫柔的諷刺。

她不管安秦和鄒喻了,盯著王培清,立時問他:「你呢?你也是來參加我爸葬禮的?」她覺得自己快要炸掉了。

王培清沒動,就站在原地看她,車燈的光暈把她的身體虛化了,但情緒和內里那點焦躁卻又十分奪目的暴露出來。

他感覺她那語氣和眼神像是要把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劃在自己的銀河之外,他覺得自己有點疼,是對她的心疼。他不太了解安平的家事,但多多少少聽鄒喻說起過一些。

他搖搖頭,堅定道:「不是,我是來找你的。」

他明顯感覺到安平心裡因為這事被挑出來的刺慢慢軟化了,她低喃:「你最好是。」

王培清看她低垂著眼眸說這句話,瞬間覺得身心舒暢,她那句話按照他的理解就是:好了,算你聰明,你是我的人了。

他有幸被歸到了她的陣營里。

殯儀館門口6續來人的時候,天光漸亮。鄒喻的媽媽來了,這樣的場合,各人心裡都有點自己的情緒。

安平已經看不清她自己的心境了,她也給馬蘭娟打了電話。一個讓她在愚蠢又俗套的男人出軌女人哭泣的故事裡掙扎的男人沒了,安平希望她是快意的,但是聽她說話的情緒,依舊帶著一絲哀傷。

出殯儀式結束,大家都原路返回。

林東行讓安平坐他車走,安秦就可以直接回北京,安平拒絕了,所以他那輛車上還是他和錢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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