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射弧这才运作,她将右手的毯子换到扯住耳机线的左手,分出大拇指和食指来抓住毯子一截,虽然如此离李玩还是有一段距离,加上风力往上去,毯子根本过不到李玩那里。感受到混凝土开始断裂,倾斜,李玩不得不赌一把,他松开握着门把的手,瞬间连带着女孩被风抬起,这时他顺势抓住了毯子一角,“咱们两只手抓住毯子!”于是,像热气球一般他们在妖风中越飞越高。
“哈哈哈!”女孩笑了。
“你干嘛笑啊?”
“我,我紧张就会笑!”
“那你一开始怎么不笑!”
“哈哈,现在太高啦,太高啦!”
确实高,少说也有三十多层楼高了,李玩心惊胆战,又觉得兴奋刺激,他也笑了。
“你笑什么?”
“游戏里跳伞估计就这样吧?”
“你是说吃鸡吗?”
“你也玩儿?”
“对啊!但经常落地成盒!”
“你叫什么?”李玩大声呼喊,一道雷鸣同时响起,震耳欲聋,搞得他都耳鸣了。陈音被突然的雷惊到下意识想捂住耳朵,松开了手,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离李玩十几米远了。李玩心一惊,说什么都来不及了,陈音很快就不见了,还没来得及思考后面传来巨响,顷刻间天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什么冰箱电脑狗子沙男人女人满天飞,汽车都开到天上。这种情况没有掩体肯定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撞得非死即伤。一辆奔驰从李玩面前划过,因为比较重飞得也慢,见里面没人,李玩尝试用小拳拳砸车窗,怕痛也没使大劲,果然玻璃纹丝不动。这时一哥们也飞了过来,他浑身赤裸,却戴着一只黑色口罩。头湿漉漉还有没消的泡沫粘在脑门上,身材倒是不错还有腹肌,那里也相当可观。他似乎有些羞耻,于是一拳砸破了车窗钻了进去,“兄弟开个门!”李玩惊呼。那人也相当好心地把门打开了,李玩顺势就要进去,不知被什么扯住了后腿,上半身刚进去就被扯了出来。他下意识把脚甩了甩,“兄弟给条活路!”,回头一看给他惊到了。有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这货是金汤匙含着他出生的,全身金光闪闪,就连眼睛都是金色的毫不夸张他不说话还以为是哪里公园的金像。“我身上的随你挑!”仿佛连声音都镶嵌了珠宝似的。不是吧大哥,你知不知道我拖着你车都上不去啊?这是钱的事吗?你有力气抓着我能不能抓车轮啊!又一阵妖风吹来,李玩本拽住车门的手一滑,就要和迎面飞来的马桶接吻,在这关键时刻他俩被柔软的不明物飞撞进了车里。
一个小女孩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早。”那语气就像刚睡醒磨蹭着走到餐桌前打个招呼准备吃早饭一样,可谁知她竟抱着那个和她等身的枕头满不在乎地又睡了过去。噢,早饭是安眠药吗。感觉到手里还拽着的毯子在一点点被扯离手心,一看是裸男悄咪咪地拿起一角盖在了下半身。好像才现有这个人似的,莫名瞪大眼盯着裸男“好你个鹿鸣悠,见死不救!”裸男耳朵都红了,把头侧了过去。“再社恐也不带这样啊,你这是社会恐怖分子知道不?”
本来刚被大力撞击,三个男人差点合体,歪扭地叠在一起,李玩半趴在裸男身上,湿漉漉的头把他上衣浸湿了一片,莫名此时坐了起来,刚刚脸贴脸地挨着裸男,俩人隔着口罩亲了个结实。“太挤了,我去前面开车哈哈。”说着他轻巧地翻了过去,脖子上一连串的金项链哗啦啦的响。他手不老实,四处翻捡着,心情愉悦地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小女孩还在酣睡,小小的身体半垂在座椅上,似乎随时要掉下来。她穿着一身淡粉色印着紫色五角星的睡衣套装,光着脚丫,枕头松软极了,她的身体半裹进枕头里,长长的自然卷随风起伏不时变换方向,嘴角挂着香甜的笑容,李玩甚至都能看见粉色泡泡从她脑袋里飞出来。粉色泡泡不停地在她四周飞舞,一个落在李玩脸上“吧嗒”一声破了,真有!车窗外无数个泡泡在末世般的月夜下出柔润的光芒,整个光景就像一群彩蝶突然出现在废墟中跳起华尔兹,中途却又神秘消失。创造出这群彩蝶的人此时正坐在一个浴缸里,他身边还有一只黄色的狗。他只是偶然在空中捡到一瓶泡泡水,内心偶然涌上一腔诗意,偶然搭乘这艘浴缸号又偶然与一只狗相遇。大家在这一魔幻时刻好像都变成了阿拉丁。天空,想不到有一天竟被塞满。这时李玩他们所在的奔驰摇摇晃晃地被风浪裹挟着往下俯冲,眼看就要撞上一棵大树,“跳车啊!”李玩抱起小女孩就要跳,却感觉周身有一股柔软的力量包裹着,碰到树的一刹那车身被轻轻弹开了。只有莫名和他俩人是一个姿势,裸男和小女孩都闭眼一动不动。
莫名惊叹道“点点是真强啊,不愧是梦神。”他刚一说完这话李玩两眼一黑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他缓缓倒下,小女孩顺势躺进了他怀里。
一整晚过去,整个城市蒸了五千亿,到处都是废墟,然而一千万人口死伤竟然是零。李玩做梦了,竟然梦见了一对陌生男女,看不清脸也听不清声音,但潜意识却告诉他那是他未曾见面的父母。小孩模样的他没有开口,只是在他们离去时微微皱了下眉。已经有十年没做过这种梦了,李玩醒后现自己躺在陌生房间,他缓缓坐起身,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后脑勺,诧异地打量着房间布局,回忆着脑海中最后的情景,好像有人说了“梦神”什么的。粉色的窗帘,内层是白色蕾丝纱帘,房间每个角落都放满了各种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玩偶,身下这张粉色的小床非常奇妙,那种感觉就像躺进了圣天使的怀里,涌现出绝对的安全感。虽然没有枕头。除了床和玩偶,就是一张厚厚的如同芝士一般的淡紫色地毯,踩上去就像踩在温暖的雪花上。李玩心想这肯定是哪个小女孩的房间,说不定就是昨天那个爱睡觉的叫点点的房间。李玩有点饿了,他开门想找点吃的,问问情况。他走到窗边以为会见到废墟,引入眼帘的确实满眼的绿色。这是二层楼,这房子似乎在山上。
刚一开门,迎面撞上一个怪物,准确来说是戴着红色狐狸面具的人把他吓一跳,看他一身夸张的装扮估摸着是昨天的“金汤匙”。“哎呀你醒啦?”莫名笑道,李玩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因为他浑身挂满了铃铛,一点儿颤动铃铛声就和瀑布似的灌入他耳膜。
“有点饿,有吃的没?”李玩大声说。
“噢,正要叫你吃饭呢,来!”说着他就叮铃哐啷地转身走了。李玩无语地打量着前面的这位,腰缠万贯也不过如此了吧,穿着类似女巫似的套裙,还有意戴着垂到腰际的深紫色假。
“你玩cosp1ay的?”李玩忍不住问,不然如鲠在喉。
“这个呀,这叫运,懂什么呀你!”对方毫不客气回答,带着见怪不怪的口气。莫名可懒得和门外汉解释,他是运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