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握了握自家夫君的手,想告诉他,不管怎么样,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有……”
曹平看了江璃一眼,当年那个襁褓里的小姐,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他从知道江璃身份的那一刻,无时无刻不在感激老天爷。
江璃点点头,让御林军将提前准备好的匕给他。
下一刻,所有人便眼睁睁的看着,曹平缓缓将那个瘸了的左腿的裤腿卷起,然后把匕对准小腿疤痕处,伴随“啊——”的一声,剖开皮肉。
等到众人再次睁开眼睛,便见到一玉牌掉落在地。
候在一旁的御林军将东西拾起擦净,呈至殿前。
“皇上,这是——”大公公接过一看,竟然是,工部尚书的身份玉牌!
“来人!去查一下,工部尚书可曾遗失过玉牌?”
皇上手一挥,已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早已奉命候在殿外的太医已经开始为曹平包扎,曹平倒是坐在地上,笑了起来。
包不包扎已经无所谓了,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好在,上天待他不薄,在他临死前,居然还能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
“老爷……”曹平笑中带泪,“这个秘密,老奴藏了十多年了,终于……终于将公之于众,老奴如今,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当年得知中计之时,他从齐渊手中抢走小姐,顺势,抢走了齐渊身上的玉牌。
担心被追杀时现,他硬是剖开了左腿,将玉牌藏里面,又缝了起来,这才在装死的时候,躲过了齐府暗卫的搜身。
“皇上,齐大人确实报备过玉牌遗失,就在……将军府出事的同一年。”
至此,齐渊失魂瘫坐在地。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般缜密的计划,最后,居然会败在一个老东西的手里。
齐渊和齐家老二一起入狱,被判秋后问斩。
至于齐氏一族,则被判处流放。
而江璃,在当着众人的面,将护心玉严丝合缝地放入定国日晷中心处时,再无一人敢质疑她的身份。
将军府。
“爹,喝茶。”
“娘,喝茶。”
江耀和薛柔接过自家小女儿的茶,笑得双眼都眯成了缝。
真没想到,活着活着,还真有这般圆满的一天。
“妹妹妹妹,我们的呢?”
除了因嘚瑟被揍了一顿的江沐白不敢说话,其他四人都在一旁激动地看着江璃。
“滚滚滚,你们几个臭小子,还想喝茶?你们给你妹妹准备的礼物呢?今天谁拿不出好东西,老子就将谁踢出去!”
江耀虽远在戍边,但没少收到薛柔的信函,江璃做的那些事他基本上都知道,看着自家女儿越有本事,他就越想哭,天知道是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天这模样。
“哇去,老爹,您还笑我娘爱哭呢,您这是什么情况?”江沐白像是现了什么新大6,连忙大叫道。
只是下一瞬,江沐白的嚎叫声再次响起:“啊——老爹你玩偷袭!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评评理,江大将军居然搞偷袭,还有没有天理!”
可惜,没有一个人有工夫搭理他。
“妹妹,你看看我这个,是之前皇上赏赐的……”
“妹妹你看这个你喜欢吗?这是我之前打倭国的时候……”
“妹妹你看这个,这个你肯定喜欢……”
“妹妹,我是二哥,他们几个平日粗鲁惯了,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你别搭理他们,你看这个……”
“……”
江璃头一次有了这么幸福的烦恼,以至于,完全忘记了某个人的存在。
从宫中出来,顾青尘根本没来得及跟江璃说上话,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王妃被将军一家人“掳走”。
看着江璃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便吩咐墨九,让他抓紧去备些好礼,等他处理完手边的事务,便去岳丈家将媳妇接回来!
只是,一想到那几个难缠的大舅哥,还有那个爱女如命的老丈人,顾青尘就开始头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