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手脚软地推着谢砚辞,身子被他箍得死死的,推不开。
她身子不停地往后仰,这才逃脱谢砚辞的魔爪。
秀目噙着水雾,“虽然您的出点是为了嫔妾好,但现在嫔妾还生着气,皇上还是快些回养心殿批阅奏折吧,嫔妾听苏公公说了,皇上离开京城这二十来天,京中可是堆积了很多事要您点头。”
谢砚辞微仰在软榻里,听见她驱赶的话语身子一瞬间僵住半瞬。
后宫各宫哪一处不是盼着他去,可她倒好,上赶着撵他离开。
谢砚辞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他,“真的要朕走?你就不怕朕去别的宫中。”谢砚辞眼睛危险地半眯着,语调又冷了几个度,“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朕去别的嫔妃那。”
语气有些危险,江兮听得出来,明日她还要去请安,今晚不能让谢砚辞离开,即便离开也不能让他带着气离开。
今天谢砚辞过来,此刻启祥宫外面想必已经守了很多人。
谢砚辞前脚刚走,后脚整个后宫恐怕就知道消息了。
她脸上瞬间伪装上一层受伤的神色,长睫恰到好处地被泪水打湿,“嫔妾是让您回养心殿,又没说让您去别的宫里,您要是想去奴婢又阻止不了您。”
谢砚辞见她还委屈上了,手中用了些力道捏着她的脸蛋,“现在知道阻止朕去别的宫中坏了规矩,难道方才你赶朕的时候就不是坏了规矩?”
江兮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她不守规矩才生气的,她还以为是她又触碰到他心里的骄傲了。
这段日子在行宫过得太惬意了,回到宫中先前的规矩自然要拾回来,在谢砚辞面前的“度”也要重新把握了。
谢砚辞对她的态度有了变化,加上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这个“度”可以试着拓宽一些。
江兮在谢砚辞说教的间隙已经挺直腰背坐好,低着脑袋,像极了书院里被先生训诫的学生。
谢砚辞心中恻隐之心浮动,声音放缓,“在行宫朕可以纵容你一些,但回了宫,而且你刚刚升了位份,腹中还怀着皇嗣,很多人的视线都在暗处盯着你。”
江兮一头扎进谢砚辞怀里,“嫔妾知道了。”
最后谢砚辞还是留宿启祥宫了,半夜的时候迎春端着一盆水步履匆匆的进了寝殿,放下盆她一刻也不敢多待,不见丝毫逗留的赶紧出去了。
谢砚辞赤裸着胸膛撩开垂下的帷幔,端着水盆给江兮洗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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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江兮习惯性地翻个身,谢砚辞看着怀中慵懒如猫儿一般的动作不由轻笑一声。
迎春和苏乐山两人正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焦灼之色。
一个要去凤仪宫请安,一个要求上朝,可屋内一片寂静没有要起来的动静。
苏乐山一咬牙,还是推门进了屋内,昭贵人去迟点还有关系,可皇上要是早朝去迟了那事可就大了。
他到底不敢进到内殿,站在外面小声的提醒道:“皇上,到早朝的时辰了。”
“嗯。”
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苏乐山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听着声音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啊!
苏乐山正伺候谢砚辞穿衣的时候,迎春端着提前准备好的衣服进来。
江兮虽然有赖床的小习惯,但从不会耽误正事。
譬如现在,迎春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了。
谢砚辞换完衣服直接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因为时间是真的有些来不及了。
路上他还不忘训斥几句苏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