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辞看着委屈得不行的人儿,伸手接住她眼角溢出来的泪珠。
掩藏在心底那丝微末的恻隐之心动了动。
谢砚辞清楚江兮的处境,她这些年在宫中谨小慎微,受了委屈也习惯往自己肚子中咽。
她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奴才,刁难她的是位居淑妃的后宫娘娘,她心中自然觉得他岂会因为她指腹上一处伤口就处罚淑妃。
她心中不愿意说也是担心他厌恶她。
他是他在后宫唯一的依靠,她担心惹他不快,他会抛弃她。
谢砚辞起身来到去了里间,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瓶药。
“早晚各一次。”
江兮接过药瓶,“谢皇上。”
谢砚辞垂眸盯着她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嘱咐道:“这几日不要沾水。”
后宫各人刚进宫没多久,他的确不会为了她去责罚淑妃,但不代表他不会稍使手段。
“嗯。”江兮点头。
江兮垂眸眼下靴子离开,她眼眶中的泪水也散尽。
看了眼手中瓷瓶上的字,“清风红软膏”,上好的烫伤药膏。
江兮在养心殿待了会儿才离开。
后院。
江兮刚从净室沐浴出来,拿着棉巾坐在铜镜前擦拭着身前的秀。
她透过镜子看着后面忙活的迎春,“迎春?”
声音听着有些虚弱。
迎春忙放下手中的抹布,小跑到江兮身旁,“姑娘怎么了?”
江兮捂着肚子,脸色苍白,额头还有冷汗渗出,“迎春我月事来了,肚子疼得厉害,你帮我去太医院拿些药回来。”
“好。”
迎春丢下手中的活直奔太医馆。
这几个月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每月来月事时肚子的痛意不似先前那般疼了。
她没有特意吃过药调理,唯一的疑点就出在她每日的饭食。
迎春是谢砚辞的人,恐怕她留宿养心殿第二日回来的时候饭中便加了类似于避子汤的东西。
只不过,那药应该不会对她的身子起到危害,不然她腹痛的毛病也不会减缓。
她现在身份放明面上只是养心殿做事的宫女,谢砚辞此人克己复礼,心思深沉,绝不会让她有孕。
这也正是她心中所愿。
若真的有孕,孩子生下来后也只能交给后宫其她嫔妃抚养。
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被送到别的女人手中。
迎春没走多久,江兮这倒是来了个人。
白日给她递盘盅的孙嘉柠身边的那个婢女。
江兮站在门口看着站在门外的奴婢,“可是淑妃娘娘有事找我?”
那婢女摇头,掏出一个白色的玉罐送到江兮眼前,“回去后娘娘才意识到那盘盅是烫的,担心你的手被烫伤,特意送瓶烫伤药过来。”
江兮笑着接过药罐,“谢淑妃娘娘赏赐,娘娘果然如宫中传言那般为人亲厚。”
“既然药膏已经送到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兮福身道:“送姐姐。”
江兮回到屋内,随手将手中的瓷瓶放在桌子上,继续擦拭自己半干不干的乌。
江兮擦干头,喝完迎春熬好的汤药早早上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