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回去的时候不想去养心殿了。
今天一天她都在各种伏低,伪装,她有些累,也不想抽出心思去应付谢砚辞了。
回去后索性直接让迎春为自己告了病假。
她将自己的关在屋子里,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小时候她看见父亲的妾室在父亲面前温情小意,可每到母亲面前就是各种言语挑唆,和讽刺。
那时候她最厌恶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奸诈做派了,没想到如今自己倒是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
曲意逢迎,阿谀奉承!
眼下想来,当初那姨娘的处境和她如今的处境何其相似。
身后没有显赫家世做保障,唯一能让自己生活变得好一点的就是父亲百忙之中空出来的那点宠爱。
谢砚辞撩开帘子直接对上江兮那双满腹心事的眼睛。
眼神和他之前见过的截然不同。
他记忆中她的眼神羞怯,妩媚,含笑。
而眼前的这个忧郁,沉闷的眼神天差地别。
江兮没想到谢砚辞过来,她呆愣愣地盯着突然出现的俊脸,半晌没有反应。
“生病了?”
直到谢砚辞的声音传来江兮才反应过来,她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应对方法。
根本没想到谢砚辞会来,生没生病恐怕谢砚辞看见她的时候心中就有数了。
而且谢砚辞声线疏淡平静,她也拿不准谢砚辞此刻的真实心情。
江兮立马装作委屈样,点头。
谢砚辞在床边坐下,“朕看你脸色红润可不像生病的样子。”
江兮低着头,搅着手中的衾被,“奴婢又不是身体生病了,奴婢是心里生病了,心太累了就想休息休息。”
谢砚辞听着她的胡言乱语,忍俊不禁笑出了声,“你这个借口朕倒是第一次听见,甚是新奇。”
江兮白了他一眼,生气得双手环胸,娇嗔道:“奴婢说真的,奴婢真的有些累了,您还在这笑,您果然不心疼奴婢。”
谢砚辞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腮帮子,“朕要是不关心你就不回来了。”
话音刚落,怀中倏地扎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皇上,您让奴婢抱一会儿吧!”
谢砚辞叹了口气,“受委屈了?”
江兮摇头,“路是奴婢自己选的,奴婢不觉得委屈,您放心,奴婢明天就能好好的。”
谢砚辞将人抱在自己怀里,“你倒是个懂事的。”
江兮依赖性的蹭了蹭,“皇上您忘了,你之前还说奴婢聪明呢。”
“江兮。”
谢砚辞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谢砚辞很少直接喊她。
“嗯?”江兮在他怀中仰头看他。
“虽然你身份不高,但朕给你一个正三品贵嫔的身份还是可以的。”
江兮怔了片刻,“贵嫔?”恐怕这是她这辈子他能给的最高位份了。
与其做小小一个贵嫔她还不如出宫。
“奴婢不要,奴婢还是觉得眼前这般可以日日陪着您很好。”说着江兮突然委屈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砚辞,“您不是嫌弃奴婢了吧,现在是在想法子将奴婢打走。”
谢砚辞板着脸,“瞎想什么。”
见江兮拒绝,谢砚辞没有再提这件事。
既然她拒绝他也没有强迫她接受的道理。
谢砚辞抱着人哄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临走前还给人批了休息时间,让她明天休息好了再去伺候。
谢砚辞离开后江兮好好睡了个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