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做这么久了,能不认识么、”调酒师笑了笑,没有在意。
“你都开这么大酒吧了,干嘛还要自己出来打工。”
调酒师显然愣了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老板。”
“他不是叫你武老板么?”姜年理所当然的说道。
调酒师笑了笑,笑的自嘲一般:“闲着也是闲着,自己亲力亲为,不也踏实点么?”
姜年又开始趴在桌子上看着酒杯里的世界,突然笑了笑说道:“我以前也这样想,可是后来有个老爷子跟我说,现在无意义的充实,会让你在六十岁的时候,后悔的。”
“什么是无意义的充实呢?”
“就是日复一日,机械化的,做着闭着眼睛都会做的工作。”姜年看着玻璃里弯弯曲曲的世界,他们的面容,是那样的模糊,无论怎么看也看不清,就好像戴着一张张面具一般。
调酒师愣了愣,弯下的腰直了直,抽出一支烟,递给了姜年一支,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头顶的小黄灯,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询问姜年:“可是,不做这些事情,又要去做什么呢?”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路怎么走不重要,重要的是挣脱锁链,开始行走。我们总被一些奇奇怪怪的锁链束缚,迈不开步子。总会担心牵扯掉什么东西,好多人,一辈子就被这些锁链绑住了,可是我三十岁前,也是这样。”
说到这里,姜年没有继续说下去,香烟和酒精,开始让他昏昏沉沉,闭着眼睛,似乎是要睡过去了。
调酒师抽着烟,看着似乎已经睡过去的姜年,神色复杂,他觉得姜年说的有道理,可是说的由太过模糊,他想试试姜年的话,可眼前的人,生活是那样的糟糕,没有人会每一晚待在酒吧,除非没有人去爱他。这个地方,注定是金钱的天下,和爱这种温暖的东西,无关。
此时的姜年不知道老板的想他,他只觉得,自己深处在一个蛋壳里,蛋壳外面,喧闹,虚伪,形形色色,他能清楚的听到每一种声音,酒吧的暖气很足,让他感受到了温暖,这种感觉很舒服,酒精会让他的大脑不再胡思乱想,他可以获得狼藉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平静。
酒精无法带给人快乐,但是可以麻痹掉一些复杂的情感。
3
微醺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姜年就被迫清醒了过来。因为小久抓着那黑衣男子的耳朵,质问道:“你没打他,那他怎么昏过去的。”
“真的没有,杨总,真的没动手,我就打了那两个服务员,真没动这位兄弟。”
姜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好看到这一幕,刺眼的灯光让他眼睛睁不开,他还不知道酒吧原来还有这么亮的灯。
看了一眼吧台的调酒师,他正一脸好戏的模样,看着卡座的热闹,似乎这就不是自己的场子。
“怎么了?”
“那个女人是你女朋友么?”
姜年顺着调酒师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现老熟人正在拿着酒瓶,一个个的盘问。
“动手没?”
那站在原地的小年轻摇了摇头:“没。”
“砰!”酒瓶应声破碎,好在都不是什么特别好的玻璃,不然这一下估计得开瓢。不过开不开,小久也不在意,紧接着下一个。
还是以同样的问题:“动手没?”
还是一样的回答:“没。”连摇头的动作都好像是复刻一般。
但是等来的还是一个酒瓶。
如此反复,直到一个看着比较瘦弱的男子。
“动手没?”同样的问题。
那人却好像吓破了胆,看着面前的女人脸色惨白,脱口而出的说道:“动了。”他或许觉得,没动手的都挨了一酒瓶子,自己说动了,应该不会挨吧。
但是显然,他想错了。那被叫雷总的黑衣男子眼睛一闭,别过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人则是连连点头:“好好好。”
一酒瓶砸在了那人的脑门上,然后身后几个男子一窝蜂的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