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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开门!奉命搜查!」
男人粗犷的嗓音,夹杂着急促而杂乱的敲门声。
我的心也随之一震一震的。
怎么办?
「别抖。」
藏在被褥里的少年发出清冷的声音。
「瞒不住的话,就把我交出去,说是我胁迫你的。」
陆惜年还是那么镇定。
明明是学校里最年轻的国文先生,可无论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他都处变不惊。
那几年,他手举旗帜,振臂高呼,坚定地和学生们站在一起。
我叫他时,他回眸一笑,仿佛把阳光披到了身上。
那样子实在好看。
「嘭!」
门最终还是被踹开了。
乌泱泱一群人闯进来。
「啊!」
我确实也是被吓到了,惊叫着缩进被窝,只露出一双惶恐的眼睛。
「给我搜!」
他们都当我不存在,将房间翻得乱七八糟,刺刀狠狠扎入衣柜。
我无意中瞥了眼地毯。
已经处理过了,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吧?
「报告,没有。」
「走。」
我正要松口气,忽然——
「谁说可以走了?」
门外传来顾霖彦那冰冷的声音。
明明和陆惜年差不多大,那双眼睛却和陆惜年的截然不同。
像被鲜血浸染过,充满杀气。
牵着恶犬进来时,围观的姐妹慌乱四散。
谁不知道顾霖彦养的那条狗是饮人血、吃人肉的?
对血腥味最是敏感。
「曹副官是在这附近被暗杀的,更要仔细搜查!」
他厉声呵斥,手下都不敢再吭声。
「汪!」
恶犬猛地扑进来,激动地撕咬着地毯的某处。
该死!那不是陆惜年刚才滴血的地方吗?
完了完了!
突然,被褥轻轻动了动,陆惜年似乎想出来。
我下意识揪紧被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故作娇嗔:「顾、顾少帅,您别吓唬人家,人家最怕狗了~」
顾霖彦却阴冷一笑:「阿雪,你很漂亮,但美人计不该在这个时候用。」
他缓缓走向我时,也取下了手上的黑皮手套。
「给我老实交代,否则——」
猛地,他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眼神阴鸷。
「我割了你的舌头喂狗,把你送到最黑的窑子里!」
「不要!」
我害怕到颤抖,委屈的眼泪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