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能有什么事?只要你不给她惹事,她就会好好的。”
萧策被呛了一口,手中的令牌滞在半空。
“你什么意思?”
小安子哼了一声,道:
“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知道。”
萧策见他如此说,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一下红了。蹲到小安子面前,低头问道:
“你知道了?”
小安子眯了眯眼,无奈又痛恨道:
“不错,那晚我就在门外。不光我知道,红绡也知道。”
说着,他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自己比萧策柔弱许多,竟一把拎住萧策的衣领子,恨声道:
“你要是想主子好好的,就离她越远越好。这些天,我日日提心吊胆,就怕有一日东窗事,主子性命不保!如今,主子怀孕了,你还嫌不够乱,天天给主子送花!”
萧策却笑了。
小安子怒气更甚,作势捏起拳头就要打他:
“你笑什么?!”
萧策笑着笑着,眼角就划过了一滴泪。他苦涩又无力道:
“你觉得我在笑什么?”
小安子很是无奈地撒开手,丢开萧策在一旁,恨道:
“鬼知道!”
萧策翻身坐在小安子身边,顺势往后一仰,看着天上的繁星:
“我笑我懦弱。
我堂堂八尺男儿,上阵杀敌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晚儿当初问我是不是喜欢她,我竟不敢回答。
我每每在想,若是当时我应了,结果会怎么样?或许,晚儿就不必进宫来。若是能重来,我宁愿放弃一切不要,找一个世外桃源和晚儿做一对平凡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日子虽清贫,可往后余生的每一日都是幸福的。”
小安子忿忿道: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
萧策道:
“不错!就算我日日悔恨,可惜也回不去了。你放心,那孩子不是我的。那晚,我们什么都没生。”
面对小安子的一脸惊愕,萧策仰头猛灌了几口酒,半醒半醉道:
“我倒也希望自己不要这般清醒、不要这般理智。那样,当初我就不会任由晚儿进宫,我就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那一晚,我就可以……
但我终究做不到!”
那一晚,江书晚柔若无骨地缠绕在他身上,他一时也意乱情迷。但他终归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在紧要关头点了晚儿的昏睡穴。
自己在房顶坐到了天亮。
小安子闻言,多日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拎起酒壶咕咚咕咚灌了自己一大壶。
“拿着吧!”
萧策将令牌往小安子怀里一塞,苦笑一声,烈酒和着他满肚子的苦水,哗啦啦地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