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先前想的直接從大門偷跑出去肯定是不現實的,儘管換了衣服,但是臉又換不了,又沒人給他打掩護,直接大大咧咧的跑到門口說要出去,守門人看一下他的臉肯定又要把他弄回去關住。
好在宴安早就想好了對策,後院靠牆的地方長著一顆梧桐老樹,不知道長了多少年,粗壯的枝椏伸出了牆外,他準備靠著這棵樹翻上牆頭,丞相府的院牆大概高兩米,應該是可以直接跳下去的。
宴安一直等到夜深,府里沒多少人時才開始行動,但想像很美好,現實很殘忍,他並沒有爬過樹,手腳並用的爬了半天還在原地,鞋子總是打滑,只得無奈的脫了鞋光腳爬樹。
這次效果頗為顯著,增加了與樹幹之後的摩擦力之後,終於成功的爬了上去,宴安好不容易爬上來,坐在粗壯的梧桐樹幹上,喘著氣累的要死。
時值七月,正是梧桐花開的季節,宴安坐在這一片片淡紫色的浮雲之中,抬眼就看見天際一輪彎月入勾。
休息了一會兒,他順著枝幹小心翼翼的往外爬,立在牆頭之上。
冷冷月光里,傳來一道聲音:「這是誰家偷跑出來的小兒郎?」
這聲音突如其來,嚇了宴安一跳,原本就才剛到牆頭,還沒怎麼站穩,這突然的驚嚇,讓他腳底打滑,直接栽了下去。
下一秒,宴安落入了一個懷抱。
對方胸膛傳來悶笑:「既然你這麼主動,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宴安:「???」
這人怎麼回事,跟個老流氓似的。
宴安借著月光隱約看清對方的面容,膚色是帶有侵略性的深色,眉眼和氣勢十分凌厲,此時對方大約心情還不錯的樣子,講話的語調都是懶洋洋的。
憑藉著還算不錯的記憶力,宴安認出了來人:「聞人…將軍?」
宴安此刻的心情很微妙,聞人儀堂堂大將軍,大半夜不睡覺,穿著一身黑衣,一個人跑到丞相府的院牆外,說沒鬼誰會信啊!!!
聞人儀將宴安放下,視線從頭到位的打量了宴安一遍,從因為爬樹弄的亂糟糟的頭髮,最後落在宴安沒穿鞋的腳上。
那腳在漆黑夜色里,已經白到了快要發光的地步。
宴安率先問道:「聞人將軍,你怎麼在這?」
聞人儀道:「大半夜的還能幹嘛,當然是偷人。」
哦,原來是…啊不,等等,宴安睜大眼睛:「偷人???」
什麼人還需要聞人儀來偷,他不是主角攻之一嗎???就算偷也應該偷主角受啊,怎麼偷到丞相府來了!
這時夜風吹過,聞人儀偏頭悶笑一聲,「你看你不就被我偷到了嗎?」
宴安:「……」
宴安也沒想到,他辛辛苦苦逃出府外,結果遇著了守株待兔的聞人儀,聞人儀來找他,他只能想到大概是同聞人勉有關係。但是經過上次那件事,他已經不想再看見聞人勉了,見了又如何,只會尷尬的要死。並且他現在確實是要去找死了,沒必要再和任何人有什麼牽扯。
他離開丞相府,是準備按著系統的指引一路南下,直到到達那個有瘟疫的地方。
原本打算悄悄的安安靜靜的走,但如今遇著聞人儀,聞人儀說聞人勉已經絕食好些天,說想再見宴安一面道歉,但宴安被關在府里出不來,丞相也不待客,所以趁著丞相走了,聞人勉是打算半夜悄悄跑進來,把人偷過去見一面。
結果就遇見宴安自己往外跑。
o45宴公子他貌美如花45
宴安不想去,直接對聞人儀說:「見面就不必了,你告訴他,我原諒他了。」
其實談不上原不原諒,他都沒有恨過聞人勉,怎麼就到了需要原諒的地步。他不知道聞人勉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他,也不想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他,現在想起這件事,一是尷尬,二是就會偏離的劇情,就如同越修竹說喜歡他一樣,想到了就是一陣胸悶。
因為418曾說過,除開需要他做的任務,其餘的只要最終結果是主角攻受在一起,那任務評級還是會成功,就像中途現在主角受說喜歡他,但是如果主角受又移情別戀了主角攻們的話,這個世界的任務就還是會成功。而現在宴安也沒有別的辦法,反正他第三個任務是去死,正好,他覺得他死了的話,主角受說不定懷念他懷念個一段時間,就看開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感情線說不定還有的救,如果真的就救不回來失敗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只有下個世界再好好努力了。
所以現在他是一點都不想去見聞人勉,怕這一見面又搞出別的事,反而節外生枝。
聞人儀聽見宴安這麼說,也沒勉強,轉而問道:「你這個樣子,是準備溜去哪?」
宴安不可能實話實說,先不說他和聞人儀關係平平,就算關係好,也不可能告訴他,他只想趕緊把人不得罪的打發走,然後趕緊離開,所以是有些應付的回答:「被關的太悶了,隨便出來走走。」
聞人儀疑惑:「那你這大半夜的,是想去哪走走?」
宴安:「……」這人話真多!
見宴安不說話,聞人儀開口:「嗯?」
宴安理了理被夜風吹亂的頭髮,「我就想一個人走走,聞人將軍,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我想說的話也告訴你了,你告訴阿勉,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咱們還是就此別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