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邀请了纪青莲留下来一起用夕食,然后就去写了一封信,让铃铛亲自跑一趟,送去平清王府给谢琅。
事关纪青莲的清誉,程娇也不敢转手,怕被人看到了,只能让自己人跑一趟。
她给谢琅写信那倒是没什么。
这个时代虽然还是讲究男女有别,但也没有后来那些朝代那样厚重的枷锁,而且讲究君子守诺,既然定下婚盟,回悔婚者甚少,写一封信,那都是小意思。
就是写信的时候纪青莲在一边看着,指指点点的,修修改改了好几遍,改得她都想撂担子不干了,这才写出一封满意的信。
另一边,平清王下值之后也听到外面的传言,将谢琅叫过去骂了一顿。
谢琅倒是不在意,听他说了半天,一声不吭。
“这就是你想悔婚的手段?我看你还是消停些吧,圣旨赐婚,只要你人不是死了,到了日子就给我成亲!”
“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干?你也不嫌丢人是不是?”
“儿子觉得,没什么丢人的。”
平清王:“。。。你还不觉得丢人?”
“断袖不断袖,只要不是真的就好了,而且我如今婚事已定,也不用好名声来娶妻,没什么区别。”
听人议论多了他是个纨绔,扶不起的烂泥,再添一个断袖,除了最开始觉得有点羞耻头疼,过了就觉得没什么了。
反正他又不是在乎名声的人。
他说任他说,我不在乎就好了。
“你。。。。。。”平清王被他噎得不轻,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和他讲道理,“难道你就愿意像现在这样一直过下去?”
“这不是你们期待的吗?”谢琅轻笑,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我若是出色,都忌惮我打压我,我是个无能纨绔了,又怨我不争气,不出色。”
这些年来,平清王也是忌惮过他,觉得他若是太出色了,会抢走嫡长子的爵位,会一家不得安宁,所以他也放任他做一个无能的纨绔,任由他自生自灭。
如今多年过去了,嫡长子继承人的位置坐稳了,又因为他实在是又懒又烂,又心生愧疚,怨他不成器,甚至还想好好教导他。
谢琅嘴角轻扯,点评:“说起来,你们也挺可笑的。”
平清王这话堵得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他有错,想让他给儿子道歉,那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可骂他吧,又觉得有些心虚。
“就这样吧。”谢琅拍了拍袖子起身,“你们要我成亲,我如今也定下亲事,我之后如何,你们最好也不必管了。”
说罢,他便挥一挥衣袖大步离开。
平清王坐在主位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心中复杂难言。
他们到底是各有各的算计筹谋,从而将一个孩子反复折腾,以至于有今日。
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觉得他这不好那也不好呢?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