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波本和田纳西运用他们在组织的钞能力,很快就有美食陆陆续续送上门来了。
这个公寓里还放了些之前萩原研二送给松田阵平的酒,松田阵平并没有带走,刚好现在可以拿出来一起分享。
“半场开香槟是大忌,但我们现在这个充其量只能算是动员会,所以——干杯!”
四个酒杯轻轻碰在了一起。
酒足饭饱之后,诸伏景光开玩笑说:“阵平和萩原要留下来休息吗?像以前那样?”
这里的“以前”,指的是第一世他们毕业之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又还没真正进入组织的短暂时间,有过一两次五人聚会。
当时他们会通过某种方式,或武力或游戏,决出最后谁能睡床上谁睡沙谁又只能打地铺。
然后在睡前再进行一些连中学生都嫌幼稚的活动,譬如枕头大战。
松田阵平学着恋人以往的神情幽幽叹气:“不知道景老爷可还记得,这里有一间房是属于我的……”虽然现在估计已经蒙尘了。
降谷零半月眼:“没人不让你睡。你看萩原答应吗?”
他这么说是咬定了萩原研二不会让松田阵平单独留宿。
哪知道萩原研二长臂一伸,揽住松田阵平的肩膀:“那今晚我和小阵平就打扰啦~”
然后他俩就一起被金公安给扫地出门了。
原以为接收到这么庞大的信息量,晚上会翻来覆去很难睡着。
但或许是喝了一点酒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知道屏幕背后就是曾经的自己,松田阵平在和萩原研二吐槽了一下最近市内炸弹案件频不会就是因为他们所处这么一个作品里吧,作者能不能给他们警察加班费之后,没多久睡意就上来了。
当然,没忘记在真正睡着之前给伊达航开启了屏幕。
于是,松田阵平在第二天就喜闻乐见地看到了一个视线有些飘忽、表情像是被什么狠狠冲击到的伊达航。
松田阵平:“……”
他沉默地看向在伊达航身后偷笑的诸伏景光,用眼神传递了“你怎么不说”,得到后者一个无辜的回望,大概意思是“我又没真的接触过屏幕怎么说”。
好你个景老爷。
于是趁中午大家都先去饭堂吃饭的时候,把大高个但看起来几乎要飘着走的伊达航给拉去了无人的茶水间阳台,详细解说了一番屏幕的前因后果。
虽然伊达航还是一副“松田你什么时候学会讲故事了”的表情,但毕竟已经亲眼所见屏幕这样不科学的东西,还是精神恍惚地暂且相信了。
在放伊达航自己去消化信息的之前,松田阵平忽然好奇地问道:“班长,屏幕给你的问题是什么?”
萩原研二、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自己的问题都是跟幼驯染有关,诸伏景光没能开启屏幕,但如果开启了估计也是这个问题。那么,没有幼驯染的伊达航会遇到什么问题呢?
原本还在持续恍惚的伊达航闻言后脸色不自觉沉了下来:“它问我:【如果你意外去世,娜塔莉会另选他人吗?】”
松田阵平:“……”好狠的问题,无论是找回记忆前还是找回记忆后。
两个完全不同的意味。
松田阵平原本以为伊达航会跟他们一起,从小时候开始恢复记忆,结果过了一天就拉着一脸无奈的诸伏景光过来找他了:“好呀,你们这群家伙瞒了我这么多!”
他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猫眼警官。
“伊达是从警校时期开始想起来的。”所以什么三木贤治,什么安室透,现在在伊达航这里已经通通被扒下马甲。
看着显然挺高兴的伊达航,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破坏风景的话,只是说:“等班长全部想起来的时候,我们再聚一次吧。”
接下来的几天,伊达航逐渐变得沉默,和松田阵平、诸伏景光讨论过往记忆的话语也越来越少。
一个多星期之后的周五,从来没缺勤过的伊达航自上班以来第一次请假。
伊达航从来不是什么心理脆弱的人,能让他做出请假这样的事情来,除了觉得自己和三位同期短短几年内接连离世这个过高的殉职率过于离奇了,他大概更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友为自己殉情,并且还连累到了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