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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千年玄冰的冷意萦绕整个灵堂，可身着一身单薄衣衫的他却像是丝毫感受不到。

卫衡之想触碰她，看见自己满手的鲜血又收了回来。

他不能弄脏了她。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屏住了呼吸。

就连最厌恶卫衡之的夏英在这一刻都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上传来的似乎要将人湮灭的绝望孤寂。

最后，他浓黑瞳仁微垂，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浅淡阴影，一言不发，脚步缓慢地向外走去，那步伐沉重地似用尽了全部力气。

浑身鲜血侵染的他，只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脚印。

刚走出将军府大门，他便直直倒下去。

那之后，卫衡之生生烧了好几日，各种名贵惊人的珍惜药材如流水一般灌下去却丝毫不见好转。

就连卫玄亦急得心悸上火，休朝数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卫衡之挺不过来时，卫衡之却在温岁年出殡那日奇迹般睁开眼。

温岁年下葬这天，盛京城飘起了小雨，可街道上却依旧是站满了神情悲痛的人。

唢呐声声悲凉，大把雪白的冥纸落了满城。

卫衡之站在城楼上看着那盛大的送葬队伍，脸上无悲无喜。

谁都有资格为温岁年送葬，唯独他这个曾经的丈夫没有。

直至天色暗下，所有人都散去，他却依然站在那里，如一尊精致的玉雕。

夜已深，他终于转身时，所有看着他的人都悄无声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