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家里其他人竖起耳朵。
尹女士呵呵一笑,挥手,表示现在这个等伊凡不在再说,先说他真正的初恋,“在英国,你六七岁的时候。那时候你特别喜欢社区里一个年轻人养的狗狗,为了狗狗你天天跟人家回家,听说只要结婚就能住在一起,你还给人家写了封结婚申请书。你忘了?”
伊凡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不可能!”
“是真的。人家把情书还回来,爹地还珍藏了呢。”阿洛佳先生作证,“这次为了哄你开心,把它当成小礼物放到地图上让你寻宝了。你没找到?”
“我还舍不得。那可是珍贵回忆。”尹女士一脸肉痛。
伊凡:“地图上标的我全找到了呀!没有的,你们记错了吧。”
“没记错,放在一个黑布小包里。”
伊凡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藏在‘鸟踏乌龟’底下的那个?”
“什么?不是。”阿洛佳先生否认,伊凡这口气还没松,他又说,“那是国王雕像啊。”
sos!
伊凡跳起来,几步窜到阳台,“早说呀!可我把它送人了!”
夜深沉沉,伊凡一个人站在冷风里给远在西班牙的古蒂打电话。“快接快接!”他嘟囔着,无语死了。
西班牙那头还是下午。古蒂从球场回家,刚下车就接到了电话。
“谁?”古蒂不记得这串号码了。
刚结束训练,听教练的安排下场比赛他依旧替补,难以实现自己追赶费尔南多的梦想。古蒂心情并不好,声音丧丧的。
[是我!之前送你的小东西你拆开了吗?]伊凡火急火燎的声音跳出来。
古蒂摸不着头脑:“什么?哦,伊凡!你是说那两个小小的,用布袋裹住的东西?”古蒂反应了会儿才想起来。“拆了一个,是一颗糖,然后我就放起来了。怎么,有问题?不会还要收回去吧。”
伊凡梗住,被对面先制人搞得说不下去,但回收黑历史的欲望最终战胜面子,他顽强开口:“第一个送你的黑色布包没拆吧,我能不能用其他东西换?”
[噫——]古蒂嫌弃,[不换,给我就是我的了。你不如说说里面到底是什么,不然我就扔掉!]
扔掉也行啊!伊凡觉得这个方案更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于是他故作歉意:“抱歉,其实里面是过期零食,我怕你收着会长虫!能扔就扔吧,我补偿新的给你!”
[真的?]古蒂的声音听起来将信将疑。
“真的。用我的恋情起誓,如果我说假话,我初恋的狗就被人偷走!”他就是偷的那个,如果他能想起对方到底是谁的话!
[不要伤害无辜狗狗。]古蒂说,表示勉强信了,[我现在就去扔!]一段脚步声,然后有什么东西哐当被扔进塑料桶里。
[扔了。]古蒂宣布,[你说的补偿早点寄来,不准忘了!]
伊凡大喜,长出口气:“好呀,你把地址我。我给你寄我奶奶做的零食,特别美味。桑德罗求我给,我都舍不得呢。”
“行吧,就这样。”古蒂说完,挂断电话。从干干净净的玩具桶里捡回刚才的东西。
太好骗了这小子。古蒂暗笑。难怪被追求对象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得不逃到西班牙来戒断情绪!
至于伊凡说的什么过期零食……他一点儿也不信!
谁家送礼的人会粗心大意到这个地步。不得不说,古蒂的好奇心被伊凡完全调动起来了。他倒要看看是什么让伊凡迫不及待要回去,又干脆想要毁掉!
古蒂打开他用以保存小玩意儿的盒子,取出那个小黑布包。轻飘飘的,摸在手里毫无实感。里面不会是空的吧?
拆出来只有一张皱巴巴又被压平的泛黄旧纸。
“这有什么特殊的?”古蒂不懂,翻开折成四折的纸,原来里面还写了字。咋一眼鬼画符一样看不懂,但仔细辨别,他能认出一点英文。
古蒂敏锐判断是幼童伊凡的作品,上面写不来的单词还配了图画。“红色的爱心,金色的毛毛虫……是毛毛虫吗?”
恰好古蒂也就宝宝英语的水平,刚够认懂这封纸条、信件?他一词一词地解读,“原来是只金毛狗。这家子绘画水平真是一脉相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