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柘从头至尾没有真的去提起别的事。
就好像他又是扮傩神又是跳山神,戴着面具用舞蹈把师弟引诱过来,真的只是为了拉到华艺的这笔投资。
解弋当然不会去说别的事。他只是喜欢这个项目。
岩罕是或不是严柘,和他要不要投这项目,没什么关系。
助理问严柘:“舞团在这边的演出结束了,你们就回春城了吗?”
寒假里是曼岚的旅游旺季,严柘带舞团来这边参加表演,能锻炼一下,学生们寒假里也能有点收入。同时还让投资方来进行了实地考察。
这是一举多得的计划。
解弋觉得这很好。
对各方负责,是成年人该做的事。艺术家也得好好做个人。
严柘回答了助理,又看看解弋,说:“我们还有别的演出。要去北边,研城。”
解弋抿了抿嘴唇。
研城是雪山脚下的古城,又是有别于春城、曼岚的另一番地理风貌。
当地民族风情与曼岚这里相比,想来应是别有洞天。
严柘的变化很大。
他不再只沉迷于改进舞蹈的技法和追求舞台上的表现力。他离开学校后,回到家乡,落地生根,他在汲取大地母亲和多民族文化的养分,让自己钟爱的舞蹈艺术和表演,能够更加丰盈,更有人文色彩。
三人搭了园区的电瓶车出去,严柘送他们到门口,助理去了停车场,把车开过来。
严柘陪解弋站在路边等。
解弋话很少,他以前也是如此沉默,不喜欢和无关紧要的人多说话。
严柘说:“你们哪天回去?”
解弋说:“看下机票,这一两天就回去了。”
已经谈完了事情,副总和助理也要回去过年。
解弋没再说话。严柘在思考。
助理把车开了过来。
解弋上车,严柘与他们告了别,很有风度的样子。
助理认为自己已看穿了一切。
“小弋总,”助理开着车,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八卦,道,“你回头在看什么呀?”
解弋有点恼了,但不是冲助理,说:“我没看什么。”
他感到不可思议。
刚才他听到“研城”,就已经心动了一下。
不知道严柘在那里会有什么样的舞蹈呈现。
他忍住了没问,是他知道严柘在故意钓他。那是饵,他才不咬。
严柘就只钓了一下?就这么放弃了?
匪夷所思,这行为就很不严柘。
当晚,解弋和副总三人,就要从曼岚机场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