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那般喜欢他,他也该对她多些耐心才是。
谢淮知缓和下眉眼,温和说道:“那这几日你好生准备一下,有什么缺的就跟我说。”
“之前我命人做了套火狐皮的风领,与你极为相衬,等一会儿我让常书给你送来,还有赴宴的衣裙饰,虽然来不及赶制,但你若有喜欢的可以让人去买。”
“母亲那里你不用操心,我会命人好生照料着,不过意哥儿那边,你……”
话没说完,见她突然就冷了脸,他连忙就改口,
“意哥儿也的确胡闹了些,是要让他吃些教训长长记性,我瞧着你脸色不好,这几天就好好留在霜序院里休息,府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沈霜月冷淡道:“多谢伯爷。”
……
从霜序院里出来,常书就小声问:“伯爷,夫人她答应了吗?”
谢淮知道:“答应了。”
“太好了。”
常书简直想要喜极而泣。
这段时间夫人和伯爷闹的厉害,各种事情接踵而来,府里的主子不是病了就是残了伤了,别说是伯爷有些扛不住,就连他也觉得再这么下去,伯府怕是真的要完了。
常书站在旁边欢喜道:“只要夫人愿意陪着伯爷去东宫,之前外面那些传言就能打破,而且有夫人帮您澄清老夫人的事,那些胡乱揣测伯爷的人,就休想在朝着您身上泼脏水。”
谢淮知神色微沉,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针对他,明明他已经压着府里的事情,之前也“澄清”了陷害栽赃的事,可外间传言就像是有人在推波助澜,始终散不干净。
这次谢老夫人出事,他原是想要去求太后请太医回来,却不想太后遇刺受惊病了,当时他就想要直接回府,甚至动了再在民间想办法的念头,谁能想到会那么凑巧就遇见了太子。
那太医是太子下令过来的,他不能拒绝。
那位太医入府诊治回去之后,谢老夫人受伤的消息就传了出去,他当时甚至都没有觉得太过意外。
孙家的事,他们到底还是得罪了太子和嵇家。
流言喧嚣于尘,府里诸事繁多,种种累积在一起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这个时候东宫即将设宴,遍邀京中勋爵权贵为受灾之地募捐的消息传了出来,谢淮知就知道他有了机会。
他需要想办法缓和谢家跟太子之间的关系,需要有个地方澄清这段时间的谣言,更需要在人前展露他与沈霜月夫妻和睦,来打破外间一些揣测,借此早日和沈家修好,才能尽快的解决伯府这边的压力。
所以他费尽周折,托人弄来了帖子。
“伯爷。”
常书小声说道:“夫人四年前虽然做错了事,可她入府之后对您很好,对府中上下也是,这次她既答应了您一起赴宴,想来态度也软和了下来,您就对她好一些,这府里实在离不开夫人。”
“我知道。”
谢淮知轻声说道,自沈霜月入府之后,他事事顺心,从不用操心府中的琐碎,就连母亲他们也是事事妥帖,他以前从不知道沈霜月这般重要,直到这一次她突然撒手。
他才明白,她早就不知不觉融入了府里,他也根本离不开她。
“去将之前做好的火狐风领给夫人送过来,还有那枚羊脂暖玉雕好的鸳鸯佩,也一并送过来。”
谢淮知忍不住回头朝着霜序院看了一眼,脑海全是沈霜月方才倚在榻上的模样。
她模样实在是好,哪怕带着病色都让人移不开眼,而且她虽然脸上冷冰冰的,嘴里的话也格外刻薄,看似一副要与他划清界限的冷漠样子,可是最后还是心软了,答应了陪他一起去东宫赴宴。
“等东宫宴后,我便搬来霜序院。”
她不好意思搬去庆澜院,那他就过来。
她是女子,终归要哄一哄。
常书顿时笑道:“伯爷能想通就好,夫人回头定然欢喜。”
谢淮知闻言眼中温软,想起她往日照顾他的样子,心里生了些温情。
虽然不能给阿月一个孩子,但是他往后会好好对她,也不再提往日之事,他不会忘了婉仪,却也会照顾好霜月,与她夫妻和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