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屋,惨白的灯光照得夏织桐脸色更白。
她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
忽地,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夏织桐心一颤,下意识接通。
夏母的声音在空旷的屋里响起:“织桐,药吃了吗?效果怎么样?要去医院检查……”
夏织桐沉默地听着。
心里绑住那块大石头的绳子,忽地断了。
她红了眼眶。
在夏母的絮叨中,夏织桐忽然开口:“妈,我不想生了。”
空气都仿佛静默了一秒。
夏母的声音突然尖锐:“夏织桐!你以为我为什么非得逼你生孩子?盛景淮都多久没和你来过家里了?”
仿佛当头一棒,砸开夏织桐一直自欺欺人的外壳。
“你不生,难道是想和我一样,落得个离婚的下场吗?没有亲生的孩子会怎样,你不清楚吗?”
夏母的语气很轻,又很冷。
夏织桐能感受到她此刻的自嘲与痛苦,那痛苦经过酝酿,又如绳索般死死地捆在夏织桐脖颈上。
让她忽地窒息了。
——她是个被收养的孩子。
被收养的那一年,夏母还没离婚。
夏织桐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无法生育的夏母用来挽回婚姻的手段。
然而事情并没有变好。
两年后,夏母还是离婚了,那个男人从此再也没出现过。
“……妈。”夏织桐的声音变得嘶哑。
“你好自为之。”夏母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夏织桐眼眶通红,连拿着手机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