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纾转头,盯着他的眼睛,不禁冷笑问:“傅斯言,你以为我失去的是什么?”
傅斯言一怔。
“人死不能复生。”
沈轻纾声音平静,“我承认失去亲人让我很痛苦,我为此沮丧,也自暴自弃过,但我不至于因此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机器再逼真也只是机器,ai可以复刻我的记忆,但它永远复刻不了我的情感。”
她顿了下,深呼吸平复下情绪,才接着说:
“傅斯言,我不管你做这个项目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需要依赖机器去治疗我的情感伤痛,它固然残酷难熬的,但我会走出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所以,你的这份礼物,我拒绝。”
傅斯言皱眉看着她,黑眸沉沉。
片刻后,他才沉声说了句:“我以为,这个项目起码能弥补你的遗憾。”
“人生总有遗憾。我接受遗憾,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和周瑜初。”
沈轻纾声音冷淡,不愿意再继续和傅斯言讨论这个话题,转到此行的重点。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她提醒道,“你要让我做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傅斯言盯着她,眸色晦暗不明。
海风吹动沈轻纾的丝,有几缕落在她脸颊上。
她抬手用指尖拨开,混着海浪声,她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晚上东西就会送到你房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闻言,沈轻纾不再多问,转身径直往对面车停的位置走去。
傅斯言回头看她。
女人背影纤瘦,海风把她的长吹乱,裙摆飘动。
他默然收回视线。
…
回到酒店,傅斯言接了个电话又驱车离开了。
秦砚丞没跟他走,而是来到乔星佳和沈轻纾的房门外,抬手敲门。
乔星佳来开的门,“秦医生,有事?”
“沈小姐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忙看看?”
乔星佳拧眉,“你一个外科医生不懂内科吧?”
秦砚丞却说:“我爷爷是中医,我从小也跟着他学了点,我可以帮沈小姐诊脉。”
中医诊脉!
那怎么行!
乔星佳直接冷声拒绝:“阿纾的情况我最了解,不用劳烦你了。”
说完,乔星佳直接关了房门。
门外,秦砚丞盯着紧闭的房门,眉心微皱。
乔星佳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偏激了?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
不过下午三点,沈轻纾困得厉害,躺下很快又睡了过去。
梦里她又梦见自己身下血流成河,再次从梦中惊醒!
房间昏暗,只有床头的小夜灯亮着。
察觉到她醒来,趴在另一张床打游戏的乔星佳放下手机,“醒啦?”
“嗯。”沈轻纾抬手抹了把额头,全是冷汗。
乔星佳把房间的大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