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要做到这些,要比正常的皇帝付出千倍百倍的努力!朕是初掌朝局,你们可以认为朕是趁帝师不在想揽权,朕也确实是如此想的。”
“这龙椅朕坐不坐得稳,还轮不到你来质疑”,江弃言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朕不觉得需要给莫须有的事作出什么交代,朕与帝师的关系……”
江弃言停顿了片刻,冷笑一声,“容得你们妄加猜测?”
文相坐在众臣之,气定神闲喝着茶。
他淡淡开口,“诸位大人,历史上没有哪位昏君会让臣子们早朝时坐着议事还给赐茶的。”
“有些言论到底该不该信,希望大人们稍微动动脑子。”
唉,现在的年轻一辈真是良莠不齐。
太不成熟。文相瞥了那人一眼,看见那人羞愧低头,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太过成熟。文相把视线移到江弃言身上,情不自禁摇了摇头。
但很快,文相就改变了这个想法。
因为江弃言说,“朕欲往东南助先生解围,诸位意下如何?”
文相登时一口茶喷了出来,他顾不得形象唰一下站起来,“陛下万万不可!陛下若要亲征,老臣立刻触柱而死!”
太冲动,果然年轻气盛。
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一遇到帝师的事就犯傻呢?
江弃言看了文相一会儿,没有坚持亲征的事。
他手中无兵可用,这是最大的问题。
但凡有三千……不,两千就好。
但凡给他点人,他现在就会不顾一切去东南救人。
可是右相、徐世子、还有先生的手像三只铁钳,牢牢掌握着兵权。
理智逼他不得不打消出京的念头。
常将军的部下死在了护城河外,莫非拜神会不止在东南作祟,甚至已经入了京都?
江弃言丝毫不怀疑常将军派回的人就是来告急的。
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早朝小风波之后,江弃言回御书房处理奏折,心神却总是不宁。
长生替他捶着肩膀,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轻声,“如果朕想去东南,你会阻拦吗?”
长生一愣,低下头,神色莫明,“您一个人?”
“嗯,总要去看看他到底出什么事了,看看好放心。”
长生捏肩的手顿了顿,才继续,“奴才跟着陛下去,总得有个人帮陛下背包袱牵马。”
江弃言默然无语良久,不知道说什么。
长生也不说话,只是捏肩。
很久后,江弃言忽然开口,“他……不可能出事的对吗……他只是去平个叛,只是平叛不是吗?”
“陛下莫慌,大人定然平安。”
“朕没慌,朕……”
江弃言又闭上眼,“朕是有些慌,他……”